星期天下午天氣晴我又一次百無聊賴的坐在酒吧的吧檯裡,開啟微信撿著漂流瓶。
門口那隻泰迪此刻正慵懶的躺在地上曬太陽,他的面前擺著一根被啃得沒了型的大骨頭。
那隻泰迪來我們店裡也已經快一週了,不知道是它思念原來的女主人,還是無法容忍小哀整日的奇葩要求,總之來了這麼多天,他始終沒有笑過,整日只是耷拉著眼睛,一副半睡不醒的樣子躺在酒吧的門口,全然沒有了一隻妖怪該有的靈氣。
我看著這隻由三十萬酬金外加兩套紀念版符咒和一年的無條件上門*服務的威逼利誘才強行換來的死狗,心痛不已。
沒辦法,誰讓胳膊拗不過大腿。
我和洋道士就三十萬酬金的分配事宜鬥智鬥勇,無所不用其極的時候,卻被小哀一句輕描帶寫的“不要了”而一筆帶過。
當然,這麼說不代表小哀不愛錢。只是相比於金錢,這隻萌態可掬的泰迪的吸引力更大而已。
無奈之下,我們只得順從了小哀的意見,將這隻史上第一貴泰迪帶了回來。
而現在,他就這麼一動不動趴在我們店門口,跟隔壁街那隻花兩千塊買來的普通泰迪看起來沒有任何區別。
不對,隔壁街的泰迪好歹還會握手和作揖,而他除了啃骨頭、把家裡的沙發咬的破爛不堪、在我的床上撒尿拉屎以外,別無他處。
於是,小哀在對他保持了三分鐘的熱度之後,最終索然無味的將他趕下樓來,從此和里昂這個可憐的單身漢相依為命了。
不過,這隻泰迪雖然讓小哀失望不已,卻讓洋道士甚是欣慰。
畢竟,自從他在店門口蹲守以後,便吸引了不少可愛少女來店裡吃茶點,所以,雖然作為一隻被小哀寄予厚望的狗妖,他是很失敗的,但是作為一隻酒吧的吉祥物,他招攬客戶的本事還是有那麼兩下子。
而我,則覺得洋道士腦子有問題,不知道他到底為何會因為店裡每天多了這麼幾個人而開心不已。因為我想來想去實在也想不通,就憑這隻破狗攬來的那三三兩兩的客戶,什麼時候才能抵清他那三十萬的天價轉會費。
每每這個時候,洋道士總會一臉嫌棄的看著我,罵我世俗。裝的跟那天裝瘋賣傻用二十元一把批次生產的桃木劍騙取全額酬金的事兒不是他做的似的。
扯了這麼多,其實我只是想說——我的購車計劃泡湯了。
別說車了,現在連個腳踏車都買不起了。
這一次不顧危險、勇往直前的深入虎穴降妖除魔的最終結果——我賠大發了。一分錢酬金沒拿到不說,還白白浪費了四十七塊打車費。
於是,我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做這種傻事兒之後,又一次安安靜靜的坐在了酒吧的前臺裡,開啟微信,玩起了漂流瓶。
而酒吧靠窗的座位上,老李正在唾沫橫飛的和一位少女們聊著。
老李指著其中一位身材姣好的女子道:“這位姑娘,我看你嘴唇發紫,臉色發青,想必一定是中毒至深!”
女子皺著眉,呸了他一口道:“你個死騙子,能不能說點兒好的?你才中毒了!”
老李舔著臉道:“姑娘,貧僧也是一片苦心,你我本一面之緣,我是不忍姑娘最後毒氣攻心,這才特意前來解救的。俗話說得好,救人一命,勝造七層漢堡!”說罷,看著姑娘一臉不信的表情,又解釋道:“姑娘放心,貧僧只為做好事,絕不求姑娘一分一文!敢問姑娘最近睡覺是不是感覺手腳冰冷,每天睡起來嗓子總會幹疼難忍?”
姑娘聽罷,驚訝道:“你怎麼知道?”
老李笑了笑,擺出一副萬事皆知的表情道:“那當然,貧僧我祖上是中醫世家,單看姑娘臉色,便知道姑娘這是毒氣侵身的徵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