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雖然是山民。沒讀過多少書,官話也說不好,可人家絕對不是傻子,一隻瀕死的畜生,王府的人想要,拿走就是。反正他不會不樂意。
侍衛們把海東青拿過來,猶豫了一下,才給王妃送去,不過,多少有那麼點兒擔心。
萬一這小畜生臨死之前反撲,再啄自家王妃一口,他們可真是萬死難贖其罪了!
不過,想到王妃恐怕連降服猛虎的能力都不是一點兒都沒有,好像一隻海東青,也不至於太危險。
再來,他們也不大敢違背自家王妃的意思。
許薇姝翻看了一下,開啟籠子,把裡面的海東青抓出來,擱在自己的膝頭,用手輕輕地撫摸了下。
那本是猛禽。
黎軍的眼睛收縮,張了張嘴,還沒出聲就看到見了他們拼命掙扎,只會讓身上的傷口更可憐的海東青,溫馴地伏在那個女人的大腿上,一聲也不吭,一動都不動。
“傷得確實很嚴重,玉荷,把杯子拿來。”
許薇姝嘆了口氣,看到這隻鷹身上勉強被包裹,卻讓它自己撕得亂七八糟的白布條,“寶琴,把我的藥箱給我。”
一群人看著這位王妃拆掉那些包紮用的布條,很嫻熟地在它的腹部,塗抹藥膏,還拿了針線出來,縫合傷口。
黎軍那幫山民簡直目瞪口呆。
其他侍衛也嚇壞了。
誰都沒想到,兇猛的猛禽特別乖巧,一點兒都不鬧,就是被折騰疼了,也僅僅是呼嚕兩聲,可憐巴巴的。
方容也挺好奇,伸出手去——結果還沒摸到那雪白的翎毛,就讓這隻小東西一嘴巴叨過去,嚇得趕緊躲開。
呃,他王妃的手就在它最脆弱,保護最嚴密的腹部轉來轉去,掐來掐去,人家半點兒不惱!
“連畜生都看人下菜碟!”
方容縮回手指頭,鼓著臉咬了咬,周圍一群侍衛低頭的低頭,轉臉的轉臉,誰也不敢看自家王爺這副蠢相。
許薇姝白了他一眼,把治療完畢的小海東青揣在懷裡,又拿了玉荷遞過來的杯子,倒了水給它喝。
這種水裡面加入了一部分吉水,還有其它藥物,藥量很低,但對它的傷勢應該會很有用。
玉荷他們就忍不住嘆氣。
王爺和王妃成親這麼長時間了,可王妃還是沒喜訊。
她們實在盼著趕緊有個小主子,可現在的問題就是,誰也不敢多提這事兒。
連寶琴都不敢在王妃面前提。
世人都知道方容的身體不好,卻不知道,這位王爺的身子骨,究竟壞到什麼地步。
王妃也不容易!
正因為如此,好像所有人都覺得王妃沒有子嗣,這才正常,有個子嗣,那就是天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