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黑衣人愕然抬頭看著她。頭上鮮血橫流,額頭上也破了一大塊兒,掙扎半天,愣是站不起身。
許薇姝揮揮手,先不扯開這人的面罩,雖然就是戴上個面罩,那幫宮人也認得出她是葉長史帶來的女人,但在座的客人不熟悉認不出,萬一在當下暴露這位的身份,葉長史也可能被連累,他好歹是王爺手頭得用的人才,王爺不在,總要顧忌一二。
侍衛們很會來事兒,衝到眼前,堵住黑衣人的嘴,三兩下捆成一團拎著走了。
許薇姝先向客人們道歉。
有好些被波及到,衣服上不免沾染了湯湯水水的,也都被請去換衣服洗漱。
那位盧玉衡盧公子很害羞地低著頭,臉上帶著靦腆的微笑,特別純良,連那些本來看著他發呆的侍衛,也覺得剛才這小少年是被嚇到了,大爆發才扔椅子,平時還是軟綿綿的好少年。
必須要說,他那張臉很會長,屬於一看就像是好人的那一種。
許薇姝失笑,有這麼張臉可是好事,就算將來殺人越貨,無惡不作,事發了稍微狡辯一下,沒準兒別人還會相信他是無辜的。
吩咐宮人把‘好人’也領去收拾下,衣服上沾了點兒湯菜,洗乾淨才好出門。
像他這種世家子,讓他一身髒汙出去,那簡直是要人命。
許薇姝扭頭就去見被抓住的這個,她既然往書房竄,必然是想打探訊息。
在靖州,這時候肆無忌憚闖王府的書房,最先被懷疑的肯定是飛雲賊。
方容還沒來。也沒什麼動作,就是想有別的仇家,這會兒也不至於就開始行動。
王府這種地方,建設的時候,自然少不了牢房暗室。
尋常大戶人家都少不了這些。
許薇姝過去,幾個侍衛正對著‘嚶嚶嚶’個不停的女犯人抓狂。
這人別管問什麼,就一個勁兒地哭。只哭著喊著要見葉遷。其它的半句話都不肯說。
那些侍衛也不是什麼審訊專家,他們看家護院,保護主人還行。審訊這種事兒,估計還比不上宮人精通。
“我要見葉遷!”
許薇姝剛一進去,就聽見那個秀玉姑娘柔柔弱弱地喊了一句。
聽見的人肯定以為葉遷和她是同謀,甚至可能是葉長史派她過去。就算王妃不信這個,心中起疑也指不定。
許薇姝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這人唯恐天下不亂,她或許很清楚就算王府懷疑了葉遷此人,對她也沒有好處,可她偏偏就是要把水攪渾。
“葉遷被王爺召去。最近回不來。”
許薇姝輕聲道,並不惱怒,只是平平淡淡地開口。
拿了把椅子。在秀玉面前坐下,“你是飛雲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