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許薇姝親自領著人燒了一大鍋骨頭湯,下了雜麵條,給老百姓和幹活的那些人送過去。
玉荷終於忍不住,就湊過來提醒幾句:“婢子知道,王妃心善,想著這些百姓,可……”
許薇姝一擺手:“你想太多了。”
她知道,玉荷是擔心有人向京裡報信,在封地,一個王爺收買人心,那可不是什麼好事。
就算收買人心的是王妃,不是王爺,但夫妻一體,王妃的名聲好,王爺也一樣好,足以觸動一位君王的神經。
“這裡是靖州。”
許薇姝笑了笑道。
如果換了別的地方,玉荷說的沒錯,前些年,在封地的聲望高,名聲好的王爺,似乎都被打壓,但一來這裡是靖州,苦寒之地,百姓們都被京裡的人稱暴民,年年造反。
當地衙門裡的知州很少有坐滿三年的。
二來,現在的皇帝,已經不是前些年的皇帝了。
她在宮裡這麼長時間,比較瞭解那位皇帝的心思,如今,那位陛下一盼長生不老,求仙問道,希望能延壽。
二嘛就想要個名垂青史的好名聲,希望治下太平,至少別在他在位的時候鬧起來。
許薇姝只是正常地安撫百姓,還是安王封地的百姓,遠不至於讓那位陛下忌憚。
安王的身份,也不值得他忌憚。
一個註定了沒幾年活頭的孫子,難道還不能暢快些,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許薇姝有把握,自己就是在靖州把天給捅下來,那位陛下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京城那些貴人們,都快成了鬥雞眼,整日彼此爭鬥還不夠累,誰會關心千里之外的事兒?”
王權爭鬥已經到了白熱化的地步,忠王,義王,還有其他的龍子鳳孫,都是皇室血脈,誰不想爭一爭?
“今天天氣不錯,咱們去鄉下轉一轉,看看田地。”
許薇姝伸了個懶腰,把賬本扔下,讓玉珍給她拿來一件大氅,披在身上。
又讓丫鬟們準備些吃食,備好馬車,就出了驛站大門。
出了京城,天高地遠,許薇姝不樂意整日憋屈在城裡,出了城,便縱馬疾馳了一段路。
她的座下寶馬,也酣暢淋漓地跑了一陣子。
在京城,就算是千里駒,得到最好的照顧,吃最好的草料,也比不上像現在這樣,痛痛快快跑一程,更讓馬兒愉悅。
出了城,許薇姝看了看地上乾裂的土地。
“靖州還是缺水。”
確實是真的,而且水質不好,玉荷看了一眼,那些農家喝的水都很渾濁,看著就讓人噁心,她現在都發愁自家主子的飲食,每次打了井水上來,喝一口也不甘甜,但次次去山裡挑那些溪水,也太勞民傷財了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