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愛麗到不怎麼當回事兒。
“有什麼好計較的,所謂的情情愛愛能有幾年?從來男兒薄情,就是當真喜歡的不行,三年五載之後你再看看,怕是早拋在腦後了。”
她安安穩穩地養胎,還回孃家看了看,見到她姨娘也沒像以前一般,像個悶葫蘆似的不說話,母女兩個坐在榻上說了一下午,從屋裡出來,母女兩個哭得眼睛都腫了。
肖氏瞧見心裡膈應,口裡頭也不好說什麼。
許愛麗嫁去的明明是肖家,沒想到回來之後,對肖氏到沒有過去那般恭敬,還是禮數週全,就是顯得更冷淡些。
許薇姝也不能幫許愛麗什麼大忙,就是常常把她叫出來鬆散鬆散,即便是懷了孕,過了三個月,也就沒必要處處小心,該出來活動還要出來活動。
宜秋宮裡向來事少,這會兒正有空,許薇姝便常常離宮,帶著她玩玩投壺啊,下棋畫畫之類的遊戲,見許愛麗還是百無聊賴,乾脆邀她去逛街。
許愛麗也是在肖家憋得久了,到愛出門,因著有了身子,許薇姝一口氣叫了二十多個健僕,前前後後護著,還叫了兩個婆子左右扶著,尤其不許她穿那種比較滑的鞋子。
這一番折騰,鬧得許愛麗都有點兒哭笑不得,這簡直和貴人們出巡的儀仗有一比。
今時不同往日,便是許愛麗認為不需要,也不想駁了姐妹的好意。
沒出嫁之前,她或許會因為各種原因,對自己的姐妹有各種嫉妒,甚至怨恨的情緒,可嫁了人才知道,連那時候嬌氣的嫉妒,也是一個少女難得的記憶。
國公府的姐妹們,連最讓人頭疼的許愛春,也是極可愛,極可愛的。
街市上熱鬧的緊。
不說許愛麗,連許薇姝也是許久沒見過,挑著擔子賣胭脂水粉的貨郎,走街串巷叫賣的賣花女,各種小玩意兒層出不窮,許薇姝挑挑揀揀買了幾樣好玩的小東西,準備拿回去哄孩子用。
還有好些耍雜技的。
許愛麗就看得迷了眼,走不動路。
許薇姝也不覺讚歎。
只用腳尖站在一摞倒放的板凳腿上的,是個最多六七歲的小女孩兒。
兩隻手都舉著細長的竹竿,竹竿上則是一摞,至少有二十幾個瓷碗。
她的頭上,腳上,胳膊上,也都有瓷碗跳來跳去,時不時有驚險狀況發生,引來一連串的叫好聲。
許愛麗顯然是極喜歡,越走越近,正看熱鬧看得起勁,那小女孩腳下的椅子忽然移位,她一個打滑,整個身體就朝著許愛麗撲過去。
她身邊兩個嬤嬤一瞬間臉色鐵青,驚駭欲絕。
健僕們搶過來護著,可誰也沒想到會遇上這種危險,一時間也不知道來得及來不及。
“啊!”
許愛麗嚇得閉上眼,周圍圍觀的人也失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