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並沒有想隱瞞。
“無所謂,一個擅長兵法,還懂陰謀詭計,能讓羌王也心驚膽戰的人,如果是個活不久的病秧子,皇帝會放心,至於忠王,義王,反正我無論是高哲,還是方容,都是前太子的人,本身就敵對,影響不大,我到希望他們做點兒什麼,不動就不錯,動起來才有機可趁。”
方容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輕聲而笑。
袁琦心裡忐忑,他以前從來不知什麼叫忐忑,如今卻總是不安,他知道,公子想為在那場齊王叛亂裡死去的十萬黑旗軍,要一個公道,想為被連累焚燬的同心、同德兩個城池的百姓,要一個公道,想為冤死的軍神高將軍,要一個公道,可罪魁禍首是誰?
是忠王,是義王,是當今陛下,還有已經死去的齊王。
是權力,是爭權奪利的心,那才是罪魁禍首,他又應該怎麼去討這個公道,做到哪一步才能滿意?
為高將軍翻案?讓兇手伏誅?
他總覺得,公子這是要和京城大部分高高在上的人為敵,前路渺茫。
“別想那麼多,我的目標挺簡單的,第一步只是忠王,義王,都不能坐那把龍椅,都別想得到這個天下而已。”
袁琦無語——簡單?如今太子被廢,除了忠王,義王,誰能得天下?才十三歲的信王?
真想一走了之,遠離權利浮沉的漩渦。
“對了,李巧君的花宴快要開始,公子想不想去?”既然離不開,還是要開心一點兒才好,袁琦苦中作樂地道。
方容這些人,是想離開名利浮沉,離不開,可英國公府兩口子,到是上趕著樂意踩進去。
許薇姝緩步從明光堂出來,不去想肖氏看她接到李郡主花宴請柬的時候,那堪稱露骨的不悅,反而想叔父說的話,他提到了忠王府的小王爺抱恙,讓肖氏帶去的禮物,可以新增點兒名貴藥材。
還提起小王爺想納一個側妃。
雖然才到國公府不久,可她看得出,那位叔父許靜岩心裡有盤算,整日辛苦奔忙,到處結交,看著挺上進。
上進?實在是麻煩。
許薇姝苦笑,皇室的爭鬥,豈能隨隨便便陷進去?十年前齊王謀反案,大戰一場,兩個城池被大火燒得一乾二淨,當年被稱為軍神,讓羌國十年不敢越雷池一步的高將軍高明月,曾經的天子近臣靖州盧國公韓磊,都莫名成了反賊,一家被屠。
京城也殺得血流成河,人頭滾滾,各大世家簡直來了一次洗牌。
她的好叔父,看樣子一點兒都不願吸取教訓。
英國公府怕是要在既定的道路上毫不遲疑地走下去了,許薇姝越來越確定,自己沒能耐改變這一切,必須想退路了。
小寶得分家分出去,她要考上女官。
真正進入國公府,許薇姝也算是明白,她想獨善其身,不是那麼簡單,這是個不講道理的社會,一人壞事,株連九族才是正常現象,也別以為原主上輩子好歹能活下去,還活了很多年,她就一定也能安然無恙。
寶琴不清楚自家主人的心思,臉上的表情還很高興:“沒想到李郡主居然還給小娘子送了花宴請柬,哎呀,您還說要帶小寶去打獵,可不能去了,趕快裁幾身新衣服是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