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徐江給任宇飛佈置的舞臺!
倒在玻璃渣上的任宇飛,一身鮮紅,也不知道是被割破流出來的鮮血還是地上的紅酒,亦或是全都有,他很疼,全身都疼,但是卻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徐江繼續向前,然後停在了任宇飛前面兩米的地方,看著躺在地上的人兒。
一般只要不是氣極,能收點錢大家和氣收場徐江都還是會和氣收場的,這是大給自己置頂的人設,讓別人怕他,但是又不能不所有人得罪了,成為公敵,但是今天,他被觸到了逆鱗,這個逆鱗不是方晴,而是方晴的哥哥,方林。
現在他所走的這條路子,其實是方林帶他走的。那一年,母親病重,徐江不知跪了多少親戚,但是救命的錢依然是沒湊夠,他被世界拋棄了,是方林找到他,兩個人一起賣命,最後一單活兒才終於是有希望。雖然最終還是去了,但是這個恩他是忘不了的,絕望中的希望。再之後,他們兩個是搭檔,一起搭檔了兩年多,然後方林感覺錢賺夠了,想金盆洗手了,也確實是金盆洗手了,然後就在半年之後,莫名其妙地死了。
至於照顧方晴,這是他們兩的約定,如果方林先死,徐江就幫忙照顧他妹妹,如果徐江先死,方林就幫忙給徐江的奶奶養老,再給姑媽一家,一大筆錢,他們兩早已看透,這是一條不歸路,也早就已經有了這種死去的覺悟了。
想著想著,徐江的一張臉越發的冰冷了,看著眼前倒在玻璃渣和紅酒之上的任宇飛,徐江突然笑了。
“你放心,我不會殺人的。”
這個笑,這個看似安慰的言語,任宇飛感覺自己的世界已經黑了,徐大膽不殺人,但是他會廢人,也就是不久前,顧城就被廢了一條腿,那可是西南之虎的弟弟的腿啊!那放在他身上,會廢幾條腿呢?他不敢想。
“徐先生,我錯……”
任宇飛開始道歉,開始祈求,不過一開口就直接被徐江打斷了。
“你喜歡柳豔是吧?那我可以告訴你,你的女神被我日過了。”
換做平時,聽到自己的女神被日了,任宇飛大概會火上心頭,但是此時的他,只希望息事寧人,他張開了嘴,他的女神被日了,他在賠笑。
當然,賠笑的也只有任宇飛而已,宴會廳裡的其他人,甚至連方晴,都看向了豔魚,豔魚是徐大膽的女人?這件事,從未聽說!
柳豔沒有反駁,甚至笑了笑,算是預設了,對於圈子來說,這又是一個天大的訊息。
徐江依然沒打算停止,扭頭看了一眼任宇飛的還在讀大學的女朋友,眼神中滿是褻瀆:“你的小女朋友看起來雖然一般般,但是呢,也許哪一天我無聊了,也會去玩一玩吧。”貓咬死老鼠之前,通常會玩弄一下,當然貓玩弄的是身體,徐江玩弄的,是心理。
一句,一句話,那個女大學生已經是花顏失色,她似乎想到了什麼恐怖的未來,甚至她已經在考慮,如果真的反抗不了,是不是要主動一點呢。
如果之前,還有人在鄙視任宇飛的話,那麼此時,大概已經變成可憐了吧,就像看乞丐一樣,只是聽著徐江陰森森的話語,就足以全身發毛了,而且,這真的只是嚇人的嗎?大概沒幾個人會這樣認為,因為那是徐大膽說的。
然而,這種恐怖依然沒有結束。
“你以為這樣就完了嗎?沒這麼簡單,你以後的女朋友,說不定什麼時候,我就想品嚐一下了,我想,以你的條件,女朋友長得肯定也不會差吧。至於到什麼時候就結束了,到我死就可以了。”
如夢魘一般,糾纏一生,任宇飛似乎看了一個可怕的現實,今天過後,大概是要躺幾個月了,如果運氣好的話,可能不會有後遺症,只是,就算是這樣,他也回不去正常人的生活了,如果除不掉徐大膽的話,那會是一生的夢魘,而恰好,徐大膽似乎又是一個很難死的人。
人到絕望,總是會癲狂,撐著一地的玻璃渣,任宇飛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他爬了起來,然後撲向了徐江。然而,只是一腳,就又摔回了那灘泛滿玻璃渣的紅酒之中。
這就是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