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陰山牧場比想象中要大。第二天中午向西挺進二十多里,斥候就遇到了來迎接的兵衛。
一路牛羊成群,駿馬奔騰,看來父王說的是真的,千藏盜在這裡至少隱藏了將近一萬人,都是精壯的戰士。
“一萬戰士,再加上三千老卒,這仍然不足為憑,大陰山牧場就是駐軍二十萬雄兵也未必守得住。”鄭姬非常冷靜,就算見到建立在大陰山天柱峰上的城堡,她依然這麼說。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千藏盜從北燕南疆軍手中接受大陰山還不到一個月,就在天柱峰建立起了一個“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城堡,看來一直傳言父親要造反很可能是真的。僅僅是城堡底下倉庫的存糧就夠三萬士卒吃三上五年的,武器夠用十年。
姬天雲輕輕撫摸著還帶著牛油的火龍炮,向父親留在這兒的親衛頭姬一龍問道:“十年前,盛傳一龍叔戰亡,就是被父親大人派到這個牧場來的吧?”
“小主子說的完全正確。老奴實際上在十年前就扮為北蠻人,用兩千斤金子買下了大陰山南麓以及兩百丈以內的平地,老奴帶著三百多人忙碌了十年,才建成現在這個樣子,老奴已經盡力了。”
姬天雲趕緊扶起要下拜的燃一龍,眼裡有些溼潤,因為這些人都是老安國公府的老人,以前以為他們跟著父親在北境陣亡了,想不到他們都在這兒。
這兒也是千藏盜真正的老巢。
清晨起床,都是草原牧草的清香,還混著草原特有的泥土和糞便的味道。阮玩管錢,刀牙管軍,武列子什麼都管,三人不用姬天雲吩咐,就像吃了“天香果”一樣忙碌起來,反倒是他這個主子什麼事情都幹不了,也不用他幹。
“天香果”是道門落花仙子一派秘製一種奇異果實,能提神但又不會上癮,姬天雲的袖袋裡時常準備十來個。
鄭姬和阮芷若更加珠圓玉潤了,好像任何地方都能掐的出水來。有了糧食有了武器,還有人,姬天雲仍然不滿足,他覺得自己根本就不是一個開疆破土的建立者,自己最大的願望是擁抱著嬌妻美妾,看著滿坑滿谷的金玉珠寶笑死。但是現在自己什麼都做不了,所以他很煩,覺得特別鬱悶,再加上兩位側夫人花枝招展、活色生香地在他面前晃悠,更是讓他全身發熱。
燥熱到了極致的時候,一股清涼從小腹升起迅速遍佈全身,燃燃天雲興奮爽得打了好幾個哆嗦,然後他感覺道自己的功力急劇攀升了……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幾品了?
“這也成?老子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練武天才?這也是那個廢材劍意的功勞?如果也都能疊加的話,老子是不是現在就可以挑戰聖境高手了?”
想著姬天雲從袖袋裡掏出兩枚試功膽,捏了好幾下,見沒有什麼動靜,嘆了一口氣,心想道,“看來運氣不總是跟著老子啊!”把試功膽又放了回去,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兩枚試功膽的內部已經破裂如灰了,如果現在有人輕輕一碰,就會化為兩堆鋼屑。
“雙手如玉,眼睛比先前看得遠多了,看來這個劍意功夫適合女人修煉……”姬天雲站起身時發現自己的衣袍短了一截,肚子餓的特別厲害,然後就大聲吼道:“鄭姬、阮芷若,你們兩個笨笨婆娘,是不是想餓死你們的夫君啊?老子已經好像好幾天都沒有吃飯了!”
室外傳來阮芷若驚叫聲,從錦布帷幄裡探出一個美麗的人頭出來,看了看長身而立的燃天雲,便把頭縮了回去。
“醒了醒了,可算醒了。趕緊放飛鷹,讓安國公放心!你你,還有你,吩咐廚房熱菜,要快!要快!”
然後鄭姬和阮芷若都撲了進來。
姬天雲正巔著腳用頭頂寢宮頂上垂下來的一根錦條,一邊頂一邊說:“老子怎麼覺得一夜之間長高了不少啊?”
阮芷若伸手給姬天雲換錦衣袍,“可算正常了。你這哪兒是一夜啊,你就這麼呆呆地待在寢宮,要麼十多天不吃不喝,要麼一吃就是好幾天好幾夜,不說話就是吃,我們又不敢問,鄭姬說你是在練功,就這麼折騰就是三個月,武大人和刀大人來了好幾十趟要叫醒你,都被鄭姬擋住了……”
姬天雲見兩位側夫人眼裡都含著眼淚,覺得這樣就挺好。
按帝國的禮制,公侯薨,沒有生育的側夫人全部陪葬,姬天雲現在只有這兩位側夫人,只有她們陪葬了。
姬天雲把手伸進兩具柔軟的軀體的錦袍裡,輕輕地撫摸了兩下,輕嘆了一口氣,說道:“也許我應該讓你們給我當的客卿。”
鄭姬和阮芷若身軀都一震,客卿是公爺身邊最高階別的親衛,比侍親衛還要高一級,他們與其他親衛不同的是,雖然忠心耿耿,但是可以自由離開,只是主人有需要的時候才出力。這是主人對身邊人的最高獎賞,因為客卿可以不跟主人一塊兒死。
洗了一個熱水澡,換了新的錦袍,吼道:“就算全天下所有人都把老子當棋子,老子也要做最牛的棋子。”
然後抱了兩下兩位側夫人,仰頭神清氣爽地走出了寢宮,在議政廳見阮玩他們。
議政廳炭火正燒得旺,阮玩正不停地擦汗,武列子正給工匠頭們吩咐任務,外面還有好幾個管農業和牧業的人候著呢,刀牙正在看飛鷹送來的錦信,越看臉越黑。
這就挺好。老子不在,這兒執行也挺好。或許比老子在的時候還要運營的更好。其實好多時候“主子”就是一塊碑,大家都需要向他叩首罷了,僅此而已。
刀牙首先看到姬天雲,躬身喊道:“見過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