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從宮裡出來,沈蒼蒼便一直不高興。
連紀毓和她說話,她也時常走神,心神不安。
尤其是昨夜,她聞著平日裡最喜歡吃的鯉魚,居然沒什麼胃口,還覺得有些油膩。
沈蒼蒼從不挑食,除了不吃略苦的涼瓜外,對其他食物都從不挑剔。
這讓虞方多少有些疑惑。
今兒更是誇張,不過是和他說話,聞著手裡端著的藥碗太久,便覺得噁心、反胃。
虞方有些急,“我得找劉大夫給你瞧瞧!”
沈蒼蒼最近心情低落,本就沒什麼食慾,嘔了半天也沒嘔出什麼來。她只是擺了擺手,皺著眉頭說,“沒事!”
這種感覺,當真不舒服。
她總覺得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壓住一樣,胸悶還喘不過氣。難受,卻又很快會消失,一陣陣的。
沈蒼蒼不敢告訴虞方,前幾日帶紀毓出來的時候,自己差點從馬上摔下來了。那天開始,她便隱隱約約的不舒服,再加上薄太后的事情,她的心情更是低落了。
沈蒼蒼雖不知虞方提起紀毓的時候為何顯得沉悶,但是虞方若不喜歡,她就不提起。
哪怕,她視紀毓為嫡親弟弟。
人在世,哪能兩全其美,有些事情該放一些,就得放一些。
來日的紀毓是這大燕朝的帝王,還怕身邊沒人陪著他麼?
沈蒼蒼雖然這樣說,虞方依舊不放心,他牽著沈蒼蒼的手,“你跟我去給劉大夫瞧瞧!”
虞方是個溫和的人,難得態度如此強硬。
沈蒼蒼也不好繼續和虞方起爭執,畢竟虞方也是關心她。
她只好轉身將藥碗遞給身邊站著的小丫鬟,然後對虞方說,“好!”
開春之後,虞方的身子多少好轉了一些,面色不像冬日裡那般蒼白,而是透著一抹淺淺的粉。
他聞言,不禁笑了笑。
他本就生的好,此時笑起來那雙藍色的眼眸中,更是宛如水波盈動。
剎那間,春光明媚,冰雪初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