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季常聞言,只是露出一絲苦澀的笑。
沈硯山太聰明,其實也未必是一件好事情。
在晏季常的眼裡,自己的女兒雖然懂事,但是性子卻太過於單純了一些。
來日,相處難免會吃虧。
好在,這段日子沈硯山和晏錦相處的時候,兩個人十分的融洽。
他曾無意看見女兒在一邊煮茶,而沈硯山坐在一側批閱公文,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氣氛卻很好,不會讓人覺得尷尬。
兩個人偶爾抬起頭,卻會相視一笑。
沈硯山那樣淡漠的人,居然會露出那樣的神色。
倒是奇蹟。
沈硯山的確是很聰明,所以他對薄家人是不屑一顧的。
薄家人的那點伎倆,其實看破了,便也不再放在眼裡了。然而,想要看破,又那有那麼容易,他們不過都是局中局裡的棋子。
沈硯山懶散,是懶得陪著薄家人演戲……
他喜歡站在局外,看著這局勢越來越渾濁,直到需要他出現的時候,一次解決。
不過,沈硯山的性子的確是懶散,也不喜歡插手事情,所以才想著一次性全部結束。
隨著遠處薄家軍隊的軍心渙散,抵禦沈硯山的軍隊此時節節敗退,等薄相想要逃離的時候,沈硯山帶著一支小部隊站在他的眼前。
所謂大勢已去,約摸說的就是現在的情形。
薄相憤恨,“是我輸了!”
沈硯山語氣淡淡地,“你從未贏過!”
一個棋子,有什麼資格談論輸贏。
只是沈硯山心裡清楚,精絕和柔然是不能留了,這兩個國家留著對大燕朝而言,無疑也是一種威脅。他皺著眉頭看看肩膀的傷口,眼裡一片暗沉。
等沈硯山重新回城的時候,站在遠處的人們才發現,他的盔甲外此時已經是一片粘稠,也不知是他自己的血液,還是方才那些敵軍的血液。
“世子!”重大夫從人群離衝了出來,“你傷的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