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站著的不少人,都曾出現在太后的壽宴上。
而且,還是坐在離元定帝很近的地方。
他們,不單單是皇親貴族那麼簡單……
他們,是元定帝最信任的臣子。
沈蒼蒼沒有發現晏錦的異常,而是頂著一雙有些微紅的眼,繼續朝著裡面走。
她們剛走幾步,便聽見有人喊,“蒼蒼?”
沈蒼蒼頓下腳步,轉身看著身後的人,福身行禮,“見過周大人!”
晏錦聞言,也福身對眼前的人行禮。
被沈蒼蒼稱做周大人的人,身子十分的強壯,氣質出眾,說起話來更是鏗鏘有力,“起來吧,都說了,私下不用喚大人,喚我伯伯就好!”
“這是外面,要講規矩的!”沈蒼蒼站穩了身子,神色不改,“今兒您怎麼也來了?我以為您一直在鮮卑邊境呢!”
周大人笑了笑,“你這個小丫頭!難道就不許我回來看看?定國公說你今日會來,果然沒有騙我!幾年不見,你長高了不少!”
沈蒼蒼只是笑著,卻沒有再說話。
晏錦瞧著眼前的周大人,想著方才沈蒼蒼提起了鮮卑邊境,便立即明白眼前的人,是遼東的總兵周寧泰。
周寧泰雖不如程老將軍有名,但是卻也是個英雄。
昔日,周寧泰便是在沈蒼蒼的父親手下的副將,後來一步步升遷到了遼東總兵的位子上。
當年,若不是沈蒼蒼的父親救了他們,或許便沒有今日的周寧泰了。
晏錦記得,沈蒼蒼不喜歡和她父親的舊部署說話。
沈蒼蒼說,雖然自己父親的死和他們無關,但是每次看到他們,她都會想起,若是父親還在,如今也該和他們差不了多少。
每次想起來,她都會覺得難受。
有些傷,埋在心底,縱使過去了很久,表面上看起來早已痊癒,其實實際上,早已是血肉模糊,不能觸碰。
沈蒼蒼耿耿於懷的,是父母的死。
周大人似乎也發現了沈蒼蒼眉眼裡的鬱色,便轉移話題看著晏錦,疑惑地問,“你是?”
“家父乃是工部尚書晏季常!”晏錦再次乖巧的對周大人行禮,“周大人萬福!”
周大人聞言,有些錯愕地說,“你就是沈家那個臭小子未過門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