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沐陽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甚至格外的急切。
走路的時候踉蹌了一下。
沉厚看了荀沐陽一眼,眸中閃過詫異。
這是他那個冷酷無情,泰山崩於前都面不改色,敢把自己王叔打一頓,還能在朝堂上把太子罵的狗血淋頭,氣的皇帝直叫他滾的主子?
萊菔幾乎是立即就上前,把朱招娣、朱花兒給拉開了,還快速的搬了凳子過來,往朱小手腕上搭了帕子。
一氣呵成,似乎演練了千萬遍一般。
很多時候,奴才的態度就代表主子的態度。
沉厚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孩兒。
露出白白的肩膀,身上裹著荀沐陽的衣裳,臉上都是血,一直在流,滲透了枕頭。
荀沐陽有潔癖,別說讓一個女孩兒睡他床上,就是進他屋子,都能讓他給活活打死。
沉厚心中清楚,這個女孩兒對荀沐陽的意義比他想象的更重要。
先給朱小把脈。
“中毒了,和聞羽當年的毒一樣!”
萊菔驚的嘶了一聲。
朱招娣、朱花兒也哭了出聲。
荀沐陽淡淡的掃了三人一眼,萊菔立即上前,對朱招娣、朱花兒說道,“你們去外面等著吧,別打攪沉公子給小小解毒!”
朱花兒搖頭。
朱招娣卻是朝沉厚一跪,叩了三個頭,拉著朱花兒出了屋子,在門口等著。
荀沐陽不語。
靜靜的等著沉厚接下來的話。
“如今她還有一口氣,也是因為你們用內力給她把毒都凝聚在了心口,我得開心放血,且就算是開了心,放了血,她也不一定能醒過來,枯骨紅顏的霸道你是知道的,她如今還有一口氣,也是你們應對得當!”
“說重點!”荀沐陽沉沉出聲,走到床邊,看著滿臉是血的女孩兒。
腦海裡還記得她抱怨藥味道不對。
更記得她笑眯眯的遞上了橘子甜湯。
更記得她笑語嫣然的各種討好。
甚至她把朱宗寶壓在身下打巴掌,都是那麼的順眼。
霸道、囂張、堅毅、勇敢,多麼可愛的小丫頭啊,在他沉寂孤冷二十二年的心裡,注入了絲絲溫暖。
他怎麼捨得她去死。
平日裡,他是說一句重話都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