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熙的心神微微一蕩。
但很快收住,面上卻露出溫柔的笑意,“沒事,已經不疼了。”他的手,輕輕落在昭華的鬢角,感受那柔順的髮絲,“我們回去。”
這個女人,為了殺掉繼母已經滿心仇恨,良知不過是一瞬罷了。
他在心底輕輕嘲笑。
昭華滿心仇恨,而他……,又何嘗不是一樣呢?兩者並無任何分別。
到了下午,秦寶香被強灌了一大碗湯藥,方才慢慢甦醒過來。她揉了揉額頭,一臉茫然的看著丫頭們,嘀咕道:“怎麼了?我嘴裡怎麼這麼苦啊?”
丫頭小心翼翼道:“郡主,你剛才喝了藥。”
秦寶香奇怪道:“我喝了藥?為什麼要喝藥?你們到底在說什麼?”一臉完全不記得落水的樣子,倒讓丫頭們吃驚了。
江慕白從門外進來,問道:“郡主怎麼樣了?”
秦寶香驚詫道:“你是誰?一個大男人,幹嘛進我的房間?”
江慕白一臉愕然,“郡主,你這是……”
小丫頭回道:“郡主好像,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
“還有這種事?”江慕白心裡知道是那碗湯藥的緣故,面上卻做出一臉迷惑模樣,走近說道:“郡主,我是大夫,能讓我給你診一下脈嗎?”
秦寶香怔怔的看著他,問丫頭,“他是大夫?”
丫頭回道:“是。”
秦寶香卻仍然一臉不解,“可就算他是大夫,我又沒病,幹嘛要診脈?”正巧燕王妃處理完了正事,過來探望,當即大聲喊道:“娘,你快過來!”
燕王妃驚喜道:“寶香,你醒了。”
秦寶香一把抓住她的袖子,氣鼓鼓道:“怎麼回事啊?我剛醒來,就一群蠢奴才說我病了,還有這位說是大夫的男人,直接進了我的屋子。”
燕王妃不由張大了嘴巴,驚怒不已,“這是怎麼回事?”
丫頭們都嚇得不敢說話。
江慕白沉吟道:“王妃不要著急,郡主好像是有點記不清事情。但是我瞧著,也不是全然記不得,剛才王妃一進來,郡主就認出來了。所以……”
“所以什麼?”燕王妃緊張問道。
“所以,我猜測啊。”江慕白緩緩道:“郡主是在水中閉氣時間太久,腦子受損,丟失了一部分的記憶。”轉頭看向秦寶香,“郡主可還記得,今兒是幾月初幾?”
秦寶香卻叫道:“什麼水中閉氣?你說清楚!”
江慕白回道:“上午郡主在湖心亭落水了。”
秦寶香頓時瞪大了雙眼,驚訝無比,“我落水了?我……,我怎麼不記得?”她努力回想,卻一陣劇烈的頭疼,不由叫道:“哎喲,我的頭!怎麼一想事情,就好像有針在裡面扎似的疼,哎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