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都在期待他的反應。
半晌後,他終於發問,聲音依舊靜無波瀾,整個人穩如泰山:
“杏姑,我想知道,陸家是怎麼和靳家勾搭~成~奸的,演的又是怎麼一齣戲,才把瀾家逼進了死路,讓我父親被瀾家除了名的?
“在商言商,我現在是個商人,商人看事,都講一個‘利’字。
“在我看來,但凡沾了一個‘利’字,人的心上才會生出一些貪念。
“利益的大小,決定著貪念的大小。
“所以,在此,我想問一句,靳家是出了怎樣的利益才對我父親發起了那樣一次追殺的?最後靳陸瀾三家又是怎麼達成利益聯盟,繼而將這事不了了之的?”
在這些關鍵點上,她的表述,相當含糊,卻是他必須弄明白的事情。
“還有,你又是怎麼知道這些內幕的?”
在說這句話時,他著重的、刻意的頓了一頓,緊跟著再問:
“在整個事件當中,你扮演的又是怎樣一個角色?
“最後,你怎麼知道當年靳家曾派人往孤兒院裡要我命這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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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這應該是比較隱秘的事吧!
“既然是隱秘的,你怎麼就這麼肯定靳名就是那個幕後之人?
“再有,我父母已經死了,我又是個什麼也不知道,而且車禍後腦子本就有點不清不楚的孩子,靳家為什麼要那樣窮追不放?
“難道僅僅是怕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如果他想除根的話,在將我領養之後,我在靳家這麼多年,他有的是機會把我除掉。可他沒有,為什麼?
“我經歷的生活是,靳名把我交給了他女兒來教養,因為,那時的靳媛有一個相對來說、至少表面來說是幸福的完整家庭。
“靳名希望我可以成為有父有母照看著長大的快樂孩子。
“他們一度想讓我改口,叫靳媛和蕭至東為媽媽和爸爸,只是我顧念著我以前的父母,一直沒改。
“但他們並沒有因此而生氣。他們很尊重我的選擇。並且,這二十六年內,不僅幫我治好了病,而且還把我培養成材了,直到如今,整個集團都交在我手上由我在運營……
“這份信任,怎麼來評價?
“如果按著你的邏輯的話,靳名怎麼敢養虎為患?
“如果他心裡有鬼,難道不怕自己成為焐暖了凍蛇身子的農夫,早晚會被反咬一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