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恆遠見狀,勾了勾了唇角:
“我的條件是:在你教蕭瀟畫畫的這一個多月內,你住我家。我不想以後某個週末,蕭瀟等你來教畫畫,左等不來,右等不來,等我找到你家時,你已死在你那鳥窩裡了……為了我給你墊付的錢財不至於花冤枉,你接下去這一個月的人身安全,我得牢牢看緊起來……”
“……”
話說的有點毒,可關心,她感受到了。
問題是:他為什麼要關心她?
樸襄不想去,朝夕相處的,這算怎麼回事?
可他說:
“我在xx路上有一幢別墅,屋子空著也是空著,我把你送那邊去住。
“那邊環境清幽,很合適療養,就住著一個管家和一個園藝工人。
“你去那邊呢,週六週末的時候,只要天氣好,就可以在園子裡寫生。下個月,該開的花都開了,園子裡會很漂亮。
“我呢,也放心一點,省得每天忙著工作,還得惦著蕭瀟的老師的性命問題。
“萬一你翹掉了,蕭瀟會哭死的……
“為了不至於我家裡因為你鬧翻天,接下去這一個月,你得聽我的。”
他嘴裡的別墅可不正是當初她親手設計並盯著人裝修的婚房麼?
結果呢,他們一直沒機會在那幢樓裡住上一晚。
對於那個她用足了心思營造出來的小家,她有著滿滿當當的懷念。
本想要和這個男人保持距離的,可因為他這個提議,她的心,立刻又蠢蠢欲動了起來。
“這樣會不會不適合?”
“有什麼不適合的?等一會兒,我問一下醫生,只要高燒不復發,我們就過去……”
下午三點,醫生允許出院,靳恆遠就給樸襄辦了出院手續。
上了他的車之後,他給她看醫院給開的發票:“這是你欠我的錢,看明白了?”
自是故意這麼說的。
上頭那個金額,讓樸襄長長一嘆,末了,忍不住咕噥了一句:“上海果然是一個看病看不起,想死也死不起的地方……瞧瞧,本來,吃幾顆藥就能解決的事,你非得讓我欠你一屁股債,才肯把我帶出來……”
臨出院,還抽了她那麼多血……那些血一驗下來就是一個驚人的金額,偏偏,她又拒絕不了。
“關乎健康的事,怎麼能馬虎?”
靳恆遠淡淡反問。
“我就覺得有點冤了。其實我讓你買的藥,和昨天輸液用的藥,就是同一種。只不過,一種是口服的,一種是直接注射的……你讓我吃藥,一樣有效果……”
“醫生不是說了嗎?你情況特殊,光靠口服,不管用,只會傷了你的胃。把安全帶繫上!”
他叮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