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不用多久,她就會全瞎。
如果不做手術的話……
可那手術……
唉……
她不願想那些不愉快的事。
清晨六點半,全副武裝好的她出了門。
沒有再去就近的菜市場買菜,而是坐了公交車,坐了好幾站路,去了那個大超市——他喜歡去的大超市。
她想去買魚,想做魚片粥。
只是,她再怎麼煮,總煮不出那個味道。
一次一次的嘗試,一次一次的失敗。
難道是菜市場的魚有問題?
也許是的。
她只能這麼牽強的尋找理由。
超市,大清早的,大媽大爺過來買菜的居多,小年青的,一個個愛睡懶覺,誰會在週六起那麼早?
獨她最閒,閒著虛度人生。
可她沒辦法。
唉!
推著購物車,她往河鮮區走過去,清澈的玻璃缸裡,一條條鯇魚自由自在的遊著,那麼大,那麼肥壯。
站在那裡,她看愣了眼。
她胃口那麼小,哪吃得下那麼多。
這裡不像菜市場那邊,可以一段一段的買。
這麼大一條,她也不好殺。
以前不是沒殺過。
但是,那是以前。
現在呢,她怕血腥沾滿自己的雙手。
正愁著,身邊多了一道身影,拿過魚鬥,挑了一條又大又肥的,裝進了一個袋子裡。
她轉過了頭看,眼睛瞪大了,心跳加快了。
聽,砰砰砰,砰砰砰,跳得太快了。
是他。
是靳恆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