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為這個影片,她對靳恆遠所有的惱怒,就此散去了。
特別是,看到最後,瞧見他手臂上被尖銳的異物傷成那樣時,心,就疼得特別的厲害。
好吧,心疼的同時,氣,還是有的。
氣他沒能第一時間坦白,氣他不肯解釋明白……
此刻呢,她連氣都沒了。
她牽起了靳恆遠的手,解掉了他的袖管釦子,立馬看到了他手臂上還沒有癒合的新傷,幾道傷口有點長,樣子有點猙獰,上頭還抹了點藥。
“疼嗎?”
“不疼
!男人受點傷,算什麼?”
靳恆遠輕輕說,看到了她眼中的疼惜。
“你該跟我說清楚的,這事與你無關。”
她直視。
他淡淡一笑,反過來牽住了她的手:
“如果沒有那段影片,你在那種憤怒的情況下,我告訴你,這一切是我父親做的,你能信我幾分?”
這一問,竟令她語塞。
而他輕輕嘆了一聲:
“再說,無論我怎麼推卸,我是他兒子這件事,永遠也否定不了。
“古語有言:子不言父過,臣不彰君惡。
“沒能勸住我父親,這事,我的確有責任。
“而且,事後,我沒有去追究他的法律責任,而是想著將這件事給掩蓋起來,我在包庇他,那也是事實。
“從某種法律角度來看,我甚至成了從犯之一。
“在這件事上,我的確是愧疚於你的,也沒辦法為自己辯解。
“但請你相信,那個時候,我心裡受著的煎熬,不會比你少。”
他將她的手壓在了心口處。
絲絲縷縷的痛苦,在他臉上浮現開來。
一邊是血肉相連的親人,一邊是全心全意愛著的妻子,他被夾在其中,是何等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