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全海跟在榮雲健的身後出了飯店,李愚則來到吧檯前,敲了敲櫃檯,對梁小玲說道:“梁老闆,結賬。”
“哎哎,好咧!”梁小玲樂呵呵地迎上前來,拿著個太陽能計算器算著賬單的價錢,同時低聲地說道:“小弟弟,看不出來,身手這麼好呢!”
“見笑了。”李愚淡淡地應道,然後用手指了指大堂,說道:“那一桌的賬,也算到我名下,還有剛才踢壞你兩把椅子,一併算上吧。”
“瞧弟弟這話說的,弄壞姐姐兩把椅子,還用賠嗎?”梁小玲的聲音甜得發膩,其實她也是看到那兩把椅子並沒有怎麼弄壞,釘一釘就沒啥事了,李愚剛才露的身手讓她犯了花痴,哪會在這點小事上計較。
李愚幫歐麗雯那桌也付了賬,然後便出了飯館。上了榮雲健的路虎車後,他把此事向榮雲健、曹全海說了一遍。曹全海憤憤道:“憑什麼,李愚,你幹嘛要替他們買單!”
榮雲健倒是輕輕地嘖了一聲,道:“買了單也好,我倒沒想到你會如此細心。咱們折了他們的面子,替他們買個單,也就算是把事情揭過了。以後如果他們還要生事,那咱們也就佔了理。”
曹全海道:“屁,他們敢生什麼事?今天的事就算是放過他們了,要不我把這事往劉天航那裡一捅,我不信劉天航敢保他們!”
榮雲健笑著對曹全海說道:“老曹,你是官家的人,底氣足。我和李兄弟都是百姓,自古都說民不與官鬥,李愚這樣處理,挺老道的,我老榮都得說個服字。”
李愚道:“榮哥誇我了,我只是不想和他們結怨罷了。畢竟我還有一個藥膳館呢,萬一得罪了這些人,三天兩頭來找麻煩,我也頭疼。”
“如果是這樣,那你告訴我,我也能把話遞到他們局長劉天航那裡去。”榮雲健給李愚吃了顆定心丸。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榮雲健和李愚都沒心情繼續去練槍了。榮雲健開著車,先把曹全海送回了射擊場,然後便與李愚一道踏上了返程。
“李愚,你說你過去一直生活在一個道觀裡,你那個道觀在哪,離這遠嗎?”
汽車勻速地行駛在國道上,榮雲健突然這樣向李愚問道。
李愚搖了搖頭,道:“我也不記得在哪個方向了,我走了好幾天才從山裡走出來的。”
“真遺憾!”榮雲健道,“我看天色還早,還想著跟你一塊到道觀去看看呢。我想看看是什麼樣的一個地方,能夠教出你這麼好的功夫。”
李愚笑了笑,用手指著滄目山的方向,說道:“榮哥,如果你不急著回去,那咱們就往山裡走走吧,權當散散心了。”
“我也正有此意,那咱們就進山去走走。”榮雲健爽快地應道。
汽車轉了個方向,向著滄目山開去,榮雲健搖下了車窗,任憑外面的清風呼呼地刮進車裡,吹得車裡的紙張噼裡啪啦地響動。兩個人都沒有吭聲,只是看著窗外掠過的風景,都在默默地想著心事。
李愚年齡雖不大,但從懂事開始就一直在經歷腥風血雨,對於人情世故、冷暖寒涼頗為敏感。他知道,榮雲健此時的心情非常低落,他說想去李愚呆過的道觀看看,不過是找個由頭換換心情而已。明白了這點,李愚便主動提出到滄目山裡去走走,兩個人心有靈犀,自然不必說破。
汽車進了山,在樹影斑駁的山路上信馬由韁地行駛著,榮雲健的眼睛裡開始恢復了一些神采。他用手指著前方,說道:“往前十幾公里,有個地方叫鷹嘴崖,風景不錯。要不咱們就上那去坐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