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愚隨手在兩個歹徒的後脖頸上拍了兩下,兩個歹徒身子一抖,驀然醒了過來。看到眼前的李愚,他們下意識地想站起來逃跑,誰料想下肢卻一點力氣也用不上,兩隻手也是麻嗖嗖的,只能勉強動彈一下,要想動武是絕對辦不到了。
“你……你對我們做了什麼?”其中一位穿著花格子襯衫的歹徒驚恐地問道。
“少廢話,告訴我,你們是幹什麼的。”李愚站在二人面前,冷冷地說道。
“我們……是過路的。”花格子歹徒應道。
“過路的?”李愚蹲下身,看著對方,似笑非笑地問道。
“是啊,我們是過路的。”那歹徒道。
“嗯,好。”李愚說了一句,然後一伸手,扯住那歹徒的上衣,用力一扽,只聽幾個鈕釦噼裡啪啦地飛濺出去,那件花格子襯衫裂成了兩半,被李愚從歹徒的身上扯了下來。
“你要幹什麼!”那歹徒慌了,自己只想打個悶棍而已,看對方這意思,好像有點特殊嗜好的樣子,莫非菊花要不保了?
幸好,李愚並沒有表現出對他那身肥肉感興趣的樣子,而是把那襯衫撕巴撕巴,然後弄出一塊布,團成一團,塞到了他的嘴裡。
“唔?”兩個歹徒同時發出了一聲疑問,一個是被堵住了嘴,從鼻子裡哼出了一聲。另一個穿藍T恤的,則是從嘴裡發出了聲音。
李愚很快就讓他們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他站起身,撩起腿衝著那個被堵上嘴的歹徒猛踹了一腳。那歹徒被踹得翻滾了一圈,腦袋撞在水箱的混凝土壁上,當即腫起一個碩大的包。他疼得想大聲地慘叫,無奈嘴被堵上了,只能從鼻子裡發出嗚嗚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宰牛一般。
原來,李愚事先堵上他的嘴,是怕他叫的聲音太大,驚動了四鄰。這一腳踹過,李愚上前把他重新拎回原地,依然讓他靠著牆坐好,然後伸手扯開了他的堵嘴布,冷笑著問道:“現在能不能告訴我,你們是幹什麼的?”
“這……”
那歹徒戰慄了,對方可不是吃齋唸佛的,剛才那一腳,幾乎能把他的三魂六魄都踹出去了,那種疼,真不是人類能夠承受的。最可怕的是,對方的思維竟然如此縝密,知道在用刑之前先把自己的嘴給堵上,這和那種依著情緒打人踹人的魯莽漢是完全不同的。
“你們倆,叫什麼名字?”李愚依然用那種冷涼涼的聲音問道。
“我……我叫冷強。”現在已經光著膀子的前花格襯衫歹徒答道。
“我叫丁華。”另一個歹徒道。
“你們藏在門洞裡偷襲我,是什麼目的。”李愚又問道。
“我們……呃,我們就是想劫點財……”叫丁華的歹徒訕笑著說道。
“哦,劫財。”李愚像是很理解的樣子,慢悠悠地念叨著,然後不慌不亂地拿起扔在地上的另外半截花格子襯衫,團了團,向著丁華的嘴塞去。
丁華愣了一下,及至感覺到布團已經碰到了自己的嘴唇,他才明白過來李愚的意思,忙殺豬也似地喊道:
“別別!哥,哥,我說,我說!”
李愚一翻腕子,扔掉了布團,卻用兩隻手指頭捏住了丁華的嘴,讓他無法喊叫出來,然後瞪著他說道:“你嚷什麼!老老實實說,錯了一個字,我讓你後悔自己生出來。”
“我叔,我叔……”丁華含含糊糊地回答著。
李愚沒讓他說下去,他伸手抓住丁華的胳膊,把他拎到了水箱的另一側,這樣丁華說什麼,那邊的冷強就聽不見了。李愚深諳訊問之道,知道像這種兩個人共同作案的事情,必須分開進行審訊,然後再比對二人的口供,只有口供中的細節完全一致,才能確認對方說的是真話。如果把倆人放在一起審問,那麼就難免會有串供的可能了。
“好了,現在你可以說了,我警告你,你說的話,我等會會找冷強再問。如果你們倆說的不一樣……”李愚沒有再說下去,留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小尾巴,讓丁華自己去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