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痕曾是橫山劍宗第一高手。劍道雙修,精通劍法,道法,在四大宗十年一次的試劍大會上過關斬將,擊敗各路英豪,大顯神通,登上豪劍榜第一,傲視群雄,難逢敵手,那時他只不過是個五年新生,天賦之高,連各宗宗主都為之一振,紛紛向橫山提出優越條件,只為得到徐天痕,可再怎麼努力,橫山也是不為所動,畢竟以他的天賦,之後若是再遇造化,成為南朝乃至天下第一劍修,也說不定。
可世事難料,十八年前,一場重大浩劫襲捲橫山,一條被鎮壓在橫山的遠古魔龍破山而出,橫山大半弟子死於這場劫難,殘埂破壁,屍橫遍野,魔龍的威能,讓人膽寒,是不少倖存者夢魘,橫,蠻二宗聯手,橫山宗主戰死,其餘強者皆負大傷,使出二宗聯手才能施出的第一大陣——封魔陣,才將其誅殺。在那之後,徐天痕就銷聲斂跡,沒有人知道他的蹤影,就好像他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橫山劍宗也沒有出面解釋過,也沒有人知道被封印千年的魔龍為何會破出封印。
大約兩個時辰過後,徐天痕才慢悠起身,此時烈日懸空,陽光透過木窗,照在他微微發白的鬢角上,他頭髮凌亂,面色發黃,稍顯老態,但雙眼凌厲,透露出股俠者大氣。
徐天痕推開了木門,享受,沐浴這久違的陽光,他雙眼朦朧,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在陽光的照映下,灰塵清晰可見。一抹金光微刺雙眼,徐天痕不奈煩地睜了睜眼,一行金色小字整齊排列在眼前,“望前輩賞臉,午時,醉仙樓,請酒。”徐天痕神識一掃,不禁冷哼一身:“區區氣境中介,我還以為是仇家來了。”
醉仙樓是烏鎮最有名的酒樓,十八里香、桃花釀、女兒紅,都是來客必點的好酒,價錢也是及其昂貴,來醉仙樓喝酒的不是些達官貴人,就是些家底殷實的富貴人家,普通人家若是攢了三五個月的閒錢,也能喝上幾壺小酒。
有喝好酒的機會,徐天痕自是不肯放過,說來那醉仙樓自己都沒去過幾次,每每路過醉仙樓時,桃花釀的醇香讓他深深陶醉,不過摸遍全身,也只有幾個銅板,實屬寒酸。徐天痕懶得收拾,徑直走向醉仙樓。
此時,醉仙樓內,來往的客人絡繹不絕,紛紛把酒臨風,與友共飲。
“客官,您這邊請!”一年輕小廝熱情道。
徐天痕微笑回道:“小二,今天生意不錯啊!桃花釀還有嗎?”
小廝撓頭道:“絕對有,五十壇十八年桃花釀今日剛起壇。”
徐天痕道:“好!今日不醉不歸。”
醉仙樓雖說是高等酒樓,但可不會以面視人,狗眼看人低,因此它在烏鎮的名譽及高。
醉仙樓的建造,裝飾也是及其奢華,樓七層,高數十丈有餘,全由上等楠木,下四層為普通樓,上三層為貴賓樓。
七樓上,周立換了身樸素衣裳,但絲毫遮不住他身上那股仙氣,眼藍深遂,面色白澈,嘴唇有一絲紅暈,像是高高在上的仙人般,不食人間煙火。
徐天痕剛踏入酒樓內,周立就感覺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威壓,要知道,自己在蠻山劍宗,也是數一數二的高手,掌管三座山頭,旗下弟子無數,對於同輩來說,也是少有敵手,五長老是氣境巔峰,但他給自己的威壓,卻不足此人的三分之一。
周立向下望去,一奎武漢子一襲黑衣,面容稍顯老態,但憑他的直覺來看,此人絕不是什麼凡夫俗子。
徐天痕眼神一掃,已他的境界,便知曉了此樓中的修道之人,除了些剛踏入修煉之路的錦衣漢子,也只有一個氣境中階修士。
徐天痕大步流星般的走向七樓,每走一步,周立的內心都要沉重一分。
徐天痕離周立還有五丈而遠,周立就及忙迎上來,拘禮謙道:“前輩這邊請。”他想都沒想到,此人竟有如此修為,要是一般的氣境巔峰修士,他也有一戰之力,但是面對此人,自己卻是豪無勝算,說話也不由得謙遜了幾分。
徐天痕不管不顧,只撇了周立一眼,便坐在了木凳上,緩緩道:“有好酒嗎?”
周立道:“有!有!”
周立臉上沒有一絲慌亂,或許是多年征戰沙場,抗擊魔道的緣故,但心頭也微微顫抖幾分。
“客官,您的桃花釀來了!”一年輕小廝端來兩壺好酒,酒壺口纏滿紅布,但依舊遮不住醇厚的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