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明知如此,顧南琴還是假裝不知,甚至也不打算真的跟他計較什麼。
一命,換一命。
顧南琴沒死,清綺沒死。
夏清已經拼盡全力救下了清綺,江璃也拼盡全力救下了自己。
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也算不得虧。
可顧南琴心中總有那麼點兒東西,梗在那兒,上不去、下不得。
從一個姑娘家的角度,這樣的人,該算是良人了吧?
可自己從未想過情情愛愛之事,也從未琢磨過這“良配”一詞究竟是什麼意義。
清綺這麼忽然一問,倒是觸動了顧南琴心內藏得最深的那根弦。
……
本以為事情至此便是已經明瞭了,江璃這人又深不可測,總能在各個人身邊佈置好細作和探子,即便安知縣狡兔三窟,只怕也贏不了江璃那條大尾巴狼。又怎麼可能還救不下青禾和長樂?
顧南琴派悠然先去以探望自家小姐的名義給長樂帶去了訊息,自己則是準備回客棧等訊息。
可顧南琴才剛剛放下了懸著一半兒的小心心,便聽聞有人在客棧求見。
“打哪兒來的?是南宮家的?”顧南琴心下雖有疑惑,但既然來人是求見“琴小姐”,估計也得是個曉得輕重的主兒。
“屬下先去見見。”冬溫見顧南琴準備將來人放進來了,忽然攔下,神色擔憂道。
顧南琴眸色微動,看著這冬溫一路走來的變化,心下微有暖意,點了點頭。
可冬溫帶回來的訊息卻是:來者玉花愁。
顧南琴正在啃著糕餅,聽聞這訊息,差點兒一口噎死。
——陰魂不散啊!
“……我去殺了她。”蕭子安瞥了冬溫一眼,卻是先站了出來,“此事冬溫不好插手,由子安去最好。”
顧南琴心中瞭然。
無論是過往的糟心事還是後來的夏清之死,多多少少都在冬溫心中留有疙瘩。可這玉花愁似是也在江璃心中有著別樣的地位,還真不太好下手。
若是冬溫不小心失手給殺了,江璃肯定饒不了他。蕭子安在此事上,也算是認真了。
可心念稍轉,顧南琴便換了條思路:“她可有說,要來跟我說些什麼?”
冬溫拱了拱手,神色有些複雜道:“她說,有個賭局,不知主子是否有興趣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