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琴沒什麼反應,似乎也才想起這個問題。
垂眸沉思了會兒,顧南琴起了身,撫了撫裙襬,認真道:“這樣,我現在去你書房,就說你我在大婚之夜吵了一架,我一氣之下出走,便睡去了書房。”隨後,又補了一句,“……也好全你的名聲。”
欒經義很想說,其實這並不是自己的意思,自己去睡書房也可以,何必要你去?
但這話卻跟咽不下去的米飯一般,說不出來,卻又梗在喉間,上下不得。
可顧南琴和清綺已經走了出去,因為無人鬧洞房,兩人一路行至書房,才隔著門叫了小廝送水洗漱。
清綺已經換下了一身新娘裝扮,而盈袖也在冬溫的通知下趕了過來。
“真的就明日嗎?可公主,這拜堂可是實打實的,現在新婚之夜就睡來了書房,明日還不知多少人要嚼舌根呢。”盈袖擔憂極了。
顧南琴卻一臉漠然,彷彿對眼下的這些事情都漠不關心。
“主子這是怎麼了?”盈袖納悶著,冬溫卻悄悄衝她搖了搖頭,示意她別問。
幾人識趣地退下,而顧南琴則是蜷在床頭,把自己裹在厚厚的被褥裡。
欒經義幾乎一夜沒怎麼睡著,卻在天剛矇矇亮之時被丫鬟小廝們給叫醒。
其中一小廝戰戰兢兢道:“……公、公主她……走了。”
欒經義一驚,翻身起床。
可即便胡亂地套上衣衫,也沒能追出去。
因為,方寧立在了婚房門口。
此刻的方寧,還是頭一次知曉有和離書這麼回事,氣得滿面鐵青,手帕也差點兒給撕碎,指著欒經義的鼻子就開罵:“你一個大男人,怎麼就給那賤婢給騙得團團轉?!還拿什麼和離書?是嫌我們欒家不夠丟人是嗎?”
欒經義不欲與她爭辯,只想奪門而出,只想問問顧南琴為什麼連句告別也不留下。
可腳才剛踏出門檻兒,欒經義忽然又停了下來。
方寧被兒子這不管不顧的架勢、還有這衣衫不整的模樣給氣得冒煙兒,可偏偏又捨不得打罵。
欒經義淡淡看了一眼她,收回了剛剛踏過門檻兒的左腳,但,又換了右腳踏了出去。
方寧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