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公主這話說的,好歹將來是要成一家人的,臣婦也不過是想見見公主的天姿國色。”方寧用帕子掩著嘴笑道。
顧南琴沒什麼反應,也直接無視了她直勾勾掃過自己傷疤的眼神。
方寧叫人另去熱茶來,而欒經義則是有些欲言又止地看向顧南琴。
顧南琴瞬間會意:這傢伙,壓根就還沒跟他母親說那和離書的事兒吧?
雖然不知道這傢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顧南琴也不是個拆人臺階的人。
既然方寧有所誤會,自己順著她點兒也便好了,總歸將來不是要進一家門的。
如是,就這麼著,一人藉著笑意發問,另一人則是藉著笑意無視對方的各種刁難。
欒經義的面色則是越發難看,直到最後,還帶著歉意瞄了瞄顧南琴。
好不容易藉著“時辰不早了”這由頭離開,欒經義主動提出要送她一程。
方寧雖然面上稍有不悅,但也沒能制止。
等到兩人並排走在路上,顧南琴才好奇問道:“為何不說?”
欒經義知道她說的是和離書的事情。
輕輕嘆了口氣。
雖然顧南琴當時信誓旦旦,也說是絕對不會真的嫁進欒家,但欒經義總覺得此事不大靠譜。
這可是聖旨賜婚,即便是和離,也得爭取了陛下的同意才行。
但現在僅憑她一面之詞,到時候如果陛下不准許,又該如何收場?她不是還得留在欒家麼?
與其現在告訴母親,還不如先瞞著,也好讓母親不至於先喜後憂。
但這狀況,似是不大好跟面前這姑娘解釋啊……欒經義想了想,還是決定先用別的藉口搪塞過去:“母親一向看重公主,所以,不太好掃了她的興。”
顧南琴:“……”一向……看重?
好在今兒這關也算是過了,至於那欒大太太方寧具體怎麼想,顧南琴自己還真不怎麼關心。
待到送了顧南琴離開,欒經義回府想找父親說說,卻在父親書房內聽見了他和方寧的對話。
“……那小妮子可討厭了,說話也沒什麼禮節可講,分明是嫁到我們家做媳婦兒,擺個臭臉子給誰看。”方寧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