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撇得乾乾淨淨的手筆,忽然讓顧南琴心內一涼。
臥槽,這尚書大人該不會也是按著江璃的計劃行事的吧?
……
左等右等,沒繼續等來江璃的訊息,反而是等來了欒經義說自己母親要見自己的訊息。
別說顧南琴嘴角抽抽,就連盈袖和清綺也驚訝壞了。
“主子不是說有和離書麼?不都已經打算跟他們劃清界限了,怎麼還要見您?”
“是啊,聽說欒大太太可不是什麼好相處的人呢,都說她護子心切,常常會做些過度的事兒呢。”
顧南琴忽然來了興趣:“什麼樣過度的事兒?”
“欒大人小時候不是長得好看嘛,就常常有些小姑娘們遞些書信啊、香囊啊什麼的,後來被欒大太太聽聞,氣得將他罰跪在門前整整一天,還重新給他請了教習先生,再不許他隨意出門。”清綺耐心說著自己這段時間以來的聽聞,顧南琴則是看向她的目光越來越溫和。
她幫自己留心過這麼多的事啊……
抱怨歸抱怨,這場見面,還是避無可避的。
顧南琴臨出宮前,還特意詢問過小皇帝這兩天的狀況。
“還是沒什麼好轉,說是咳嗽一直好不了,又不敢跟公主見面,說是怕感染了病氣。”盈袖捏著帕子道。
顧南琴點了點頭,這才帶著紫璞出了門。
欒經義也算是瞭解顧南琴了,知道她不怎麼有錢,還特意弄了輛馬車在宮外等著。
顧南琴唇角扯了扯,也立馬明白了此刻自己在欒經義心中的印象——窮鬼。
馬車行駛的平穩,顧南琴在車上也沒多少上次那種驚訝的感覺。
依舊是小榻、小桌、文房四寶。
從剛剛清綺的話語中來看,只怕這次欒府之行,該是有些困難的吧。
顧南琴輕輕扯下了面上的白巾,露出了三道森森傷疤。
藉著車上的銅鏡,顧南琴略有所思地摸了摸這三道疤痕。
其實,這傷痕,某種意義上,也算是護身符呢。
“公主,到了。”車伕恭敬道。
紫璞扶著顧南琴下車,來到欒府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