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為了處理顧南琴的那些破事,差點把欒經義給累癱在書案前。
這都叫什麼事啊……人海茫茫,上哪兒給她找人去?
再說,前兩日派人上街調查的結果,路過的圍觀群眾也只說那老婦的獨子是被長公主的車駕擄了去,除此之外,其他的情況倒是一點兒都形容不出來。
不過,細想之下,出現這種死衚衕,也是預料之中的事情。
畢竟暗裡作怪的人是瞅準了長公主下手,自然不會讓圍觀群眾注意到別的。
真是個燙手山芋。
好在同僚中有人在處理慶江難民一事,提到過關於近期難民湧進皇都的種種問題,欒經義才猛然想到,一直以來,只在長公主車駕上下功夫,卻未曾真的想過這人不會平白失蹤。
容貌姣好,性格溫和。倒是集齊了人販子喜歡的特質。
欒經義順著這條思路繼續往下查,果真找著了一個人販子的窩點。雖然親自帶著侍衛過去,但他們也是人精,才剛聽聞風吹草動便溜之大吉,欒經義這頭總共只逮著了兩人,還都不是領頭人。
好在,他們溜走的時候來不及帶上這些被暗藏在密室中的“貨物”,這才叫欒經義等人查到了十七個少男少女。
“欒大人,您真要把那些人帶上來,一個一個盤問?”下屬有些納悶,“這種事叫底下人去做就好了,何必汙了大人的眼?”
欒經義轉眸看了看他,有些惱:“都是些可憐人,有什麼好汙眼的?把人帶上來就是了,本官要親自查實他們的住處。”語氣冷冷冰冰,嚇得說話人一個寒顫。
等到十七個少男少女被依次帶上來,欒經義看似沒什麼表情的面容下,藏在桌底的拳頭卻是越攥越緊。
雖然各個都是容貌姣好,但這蓬頭垢面、氣息奄奄的模樣,只怕也是在被關押的時候遭了不少罪。
“劉姓的,站出來。”欒經義面色平靜地掃過他們。
其中有三個男子面面相覷一眼,又戰戰兢兢地站了出來。
欒經義看了看幾人的相貌,很快便認出了顧南琴畫像上的人。
“你,過來。”欒經義伸手一指。
那人很快再靠前兩步,似乎有些嚇著了,噗通就是跪下。
“家母可是劉王氏?”欒經義儘量讓聲音平穩些,也免得把這些可憐的少年們嚇著了。
“是。”他條件反射般地應下,忽然又想到什麼似的一驚,“家母可是出什麼事了?”
“沒有,她老人家倒是嚇著了,哭了好幾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