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子爺自重!”孟古青驚訝地站了起來,剛要阻止他,卻聽到閉上的殿門外傳來狗吠聲。
原是因為孟古青一直不回清寧宮,蘇布達便出來找她。度麗娜考慮周全怕遇到了尷尬事,也跟著一起來。她們分頭行動,蘇布達去了毓慶宮,度麗娜帶著來喜,來喜聞到味道找到這兒,拿爪子奮力地抓門,終於叫開了。
孟古青看到狗和人都從頭到腳宛如在河裡浸過一般,便知道外邊的雨更大了。著急地問:“嬤嬤怎麼親自來了。可別淋病了。”
“奴才不要緊。”度麗娜為難地打量她和福臨,壓低聲音道:“只是您和貝子爺該怎麼辦。蘇布達去了毓慶宮,只怕會驚動太子爺呢。”若是教人知道福臨身為“新郎”沒有留守在新房。而是跟孟古青在這兒。雖是為了避雨,傳出去也很要命。現在這一幕,萬不能讓索倫圖看見。
孟古青明白這份意思。這便想不顧雨勢離開。誰知福臨卻不依地喊了起來,這時殿門偏被大力地衝開。
渾身*的索倫圖跑了進來,孟古青一驚剛要說話,卻被他抱住了。
被這麼一抱,身上也沾溼了。孟古青大驚失色。急忙一推後側身擋住他的視線,略有羞慚地問他為何沒有睡下。
索倫圖本來已經睡了,偏被雷聲驚醒。因著蘇布達趕到毓慶宮找孟古青,梁思善等人原想瞞下自行出來找,是烏布里斗膽告訴了索倫圖,他才會趕得這麼急。
送給他的新僕竟這麼大膽。竟敢不顧主子的身體。孟古青聽呆了,忙問:“她怎麼敢……”
索倫圖緊張地說:“你不要怪她,反而該謝她才是。是烏布里窺探過福臨不在毓慶宮,我才有警覺。若不是她提醒,我恐怕還不會出來找你。我若不趕來,你可怎麼好呢。”酒能亂性,而且福臨明顯已經失控了。索倫圖很怕他會傷害她。
“我沒有事。您快換衣服。”雨越來越大,今夜定是走不得了。她不想索倫圖受涼生病。
“我不要緊。”索倫圖腳下已積了一灘水漬。可他的雙眼還是痴痴地打量著她,怕她傷了一絲一毫。
孟古青強勸著,除了他還有她自己,度麗娜都要更換。為了安全,便教守殿宮女就近借了衣服和被子。
一會兒,孟古青“領”到了油綠色藕白襯裡的宮裝,還有粉紅色的絹花,而索倫圖則是整齊周全的藍翎侍衛服。
想不到這場雨竟使得他們玩起了變裝遊戲,孟古青抱著宮裝笑了笑,自嗔地說:“想不到我竟成‘姑姑’,太子爺,您也變成了侍衛。”
索倫圖挑逗地一笑,忍著溼身的不適,讓她先到屏風後換了衣,然後才去換了。彼此瞧過都比較滿意,才放了心。孟古青害羞地瞧了瞧他想說什麼,卻又不敢說。
索倫圖心裡有數地點了點頭,回頭一望,見下人們乖乖地站在牆角不敢打擾,他才偷偷地依在她的耳畔說:“你是想說我們成了這樣,也是郎才女貌的一對,是不是。”
宮女裝比格格服自然素淡許多,可是顯得孟古青似一朵盛開的海棠花清雅嬌嫩。穿著藍翎侍衛服的索倫圖少了幾分威嚴,卻多添了初生牛犢的傲氣和執著。
如此看來,真是天造地設。
孟古青怕應了索倫圖的話會更縱著他,卻因著甜蜜而終究點了點頭。悄悄地回答:“我們變了裝,明早便可以藉著福臨出去。”
有福臨這個“道具”,他們這對侍衛宮女自然可以當做“伺候”他的人隨同離開這裡,這樣就可以掩人耳目,保全大家的名聲。只是現在的他們自然不知,這變裝的一招竟引來更多的趣事。
孟古青偷瞟了一眼福臨,見他醉醺醺地倚靠在輪椅上發出鼾聲,當是對他們的用心不知道。她便轉過了目光不再看了。
福臨倒也不傻。受到壓制的他已飲過解酒茶,此刻心裡存了幾分清醒。瞧著孟古青和索倫圖這樣,對其中的用意竟也猜到幾分,心道:敢打扮成這樣在我面前刺激我,就等著明天我這個“主子”的“賞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