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古青和巴爾堪晚了片刻進來,便見著索倫圖在踢人,忙呼喚道:“踢他們做什麼,您先看看還有沒有救。”
這才是正理。索倫圖抹抹急出的眼淚回頭,去瞧四張刑凳上的人。
梁思善,楊守禮還有意識,薩仁和塔娜都已經暈厥了。索倫圖瞧見他們面如慘金,上噴濺著幾道紅印子,便知道這幾個都已經吐了血。
瞧這樣已是重傷,但他們沒有出賣索倫圖和孟古青。
索倫圖頓感心頭又添一把怒火,扭頭吩咐巴爾堪照看,然後一下子衝到了屋子裡,孟古青緊隨其後,也一併進去了。
因著已經怒火如『潮』,他們對海蘭珠也就失了客氣。索倫圖讓孟古青站在一邊,先問海蘭珠:“額娘,您憑什麼打我的人,連皇阿瑪都沒有發落過他們,您憑什麼這麼做?”
“我看見賬上金額有短缺,問他們不說,所以才。”海蘭珠本是理直氣壯的,但因從未見過索倫圖如此神態,竟害怕了起來。
“那也應該等我回來再處置,憑什麼對他們用刑?”索倫圖心痛地抿了抿唇,坦誠道:“別人不說,薩仁是我的『奶』嬤嬤,連她都下手,您覺得合適嗎。”
“誰叫他們都護著你,什麼都不答。我是你額娘,竟然連你的賬都問不出來,我不打他們,日後還有誰瞧得起我?我是你額娘,我就是打死他們,你又能拿我怎麼樣。”海蘭珠見他們全無畏懼之意,便圓瞪著眼睛又怒了起來。
索倫圖頓時更心寒,扭頭道:“孟古青,你過來。”
孟古青這便依著他了,因著大約猜到什麼,便走來將索倫圖輕輕一握,暗示地捏了捏。
索倫圖點點頭,也因此下定了決心,這便對海蘭珠道:“既然要問,我們一起告訴您,賬上是短缺了,可那都是我的錢,我想怎麼花就怎麼花,我的錢。我愛給誰用就給誰用,記不記賬,您管不著。”
海蘭珠這便更確定了,怒火轉移到孟古青的身上。怒道:“放肆,孟古青,一定是你鼓動小八這樣對我。那可是三千兩黃金,居然說得如此輕巧,你們太過分了,我都沒有碰他的錢,孟古青,你憑什麼?”
“她當然有權力用。”索倫圖挺直了腰板,微仰下巴。十分驕傲地『插』話道:“我的錢全是為了娶她才存的,她憑什麼不能用,她才是最有權力用的!”
“什麼。”海蘭珠這便驚呆了,不僅如此,連孟古青也呆了。
索倫圖從來沒有透『露』過。孟古青也是第一次知道。因著這樣,她頓時感到心頭如同澆下了一勺蜜汁,甜絲絲地滲透著,又如一團烈火,只片刻便撩動得她的全身都炙熱起來。
況且,為婚事而積攢的銀子必然不是小數,孟古青知道海蘭珠已經查過賬了,便情不自禁地好奇賬上到底有多少錢。
才這麼想著,嫉妒的海蘭珠便已自發地暴『露』。驚喚道:“怪不得都快八萬兩了,竟然這麼多,原來是為了這個!”
索倫圖忍耐海蘭珠也已經很久了,此刻不吐不快,略瞥了一眼便又說道:“那還早呢。起碼要六十萬兩以上,當年皇阿瑪娶您花了四十萬兩。現在物價漲了,至少六十萬兩才能跟當年持平。總不能您當年大肆鋪張,現在卻要孟古青受委屈吧?再說娶妻和納妾本不一樣,這些都是該當的。我希望您的無理取鬧是最後一次,日後我的錢,我的人,誰也不許動,我自己說了算!”
話音剛落,海蘭珠的臉『色』就變了,似刀扎心見了血,眼前發黑。隨後呵呵冷笑兩聲,抬手啪得呼到索倫圖臉上,猛推了一把,罵道:“娶妻,納妾?好得很,我親生的,做了太子就瞧不起我是妾了。我是妾,她是妻,我低賤,我只配花四十萬,她尊貴,就連六十萬都不夠。好得很,你們都給我滾!”
被打的索倫圖『摸』『摸』鼻下滑出血來,根本不相信,接著又用手背蹭了蹭,見真是紅的,便怒哼了一聲,伸手扯住孟古青,扭身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