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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二章 出賣 (1 / 2)

福臨忙得趕回頤和軒,諾敏在房裡哭,倒還沒有要回科爾沁的意思。他忙賠著笑臉進去,關了門:“怎麼就這樣了,原是我的不是了。不要氣了。只是我也不是有意的,是被他們氣得,你若惱他們還好,若是惱我,我可是受冤屈的。”

房裡還有娜仁和高娃服侍著,庶福晉佟佳氏竟也得訊來照看。福臨已許久沒有見過她了,音落方才留意到,竟是覺得羞恥了。為著在諾敏面前要繼續說些甜言蜜語,又要做得服帖樣子,竟是恨她在這裡,便是微斜了一眼,讚美她有心了。佟瑤便不敢再擾他們退了出去。其他的人也都是這樣了。福臨見沒了人才去纏著諾敏,逗她高興。

諾敏的脾氣不好,福臨再怎麼哄她也必是要鬧一回。他忍著被打了幾下,順勢扣住她的手仍是笑著。諾敏掙脫不開也就罷了。卻是抹著眼睛說:“如何是被別人氣的?是太子還是宸妃呢。爺要是騙妾身,我一定要去向瑪嬤告狀。”每回受了委屈,諾敏都會這樣說,只是十有**被福臨壓伏了便是沒做得成。

博禮如今在科爾沁,若是告狀便只有寫信了。福臨倒是盼著諾敏寫信。當然不是為著告狀,現在他很想知道那邊到底怎麼樣,只靠信鴿卻是不保險了。博禮竟然敢在信鴿的條據上寫“構陷”這樣的字眼,太危險了,他可是不敢的。便是想要諾敏寫封家書寄去,這樣可以避免盤查,還有幫博禮樹立信念,萬一遇到什麼事儘可能的使她不會出賣他們,還有可以派人過去探看一下情況。親眼見的比信鴿更可靠些。

投石問路自然是應該的。福臨便讓諾敏寫信。儘量用暗語,諾敏原是不願意。後來福臨漸有些火氣了,卻也忍住了說:“你問我是誰氣得我這樣,真的是宸妃還有索倫圖,到底還是心疼親生的,我們再不努力便和太子之位無緣了。”他自然不能說塔拉驗孕傷了他的心,便是說起海蘭珠的不是。諾敏激動起來,不等他再催促就寫了一篇信。

這信必是要讓可靠的人送去的。福臨想便是梁思傑了。正要派人去叫他過來,卻聽外面傳訊說碩塞到了。

福臨的心臟突然便一震,竟是預感不祥。忙到外廳見客。碩塞臉色陰沉揹著手站立,連茶水也不用,福臨一看忙堆了笑說道:“五哥可用飯了嗎。來人。擺宴。”說完又自悔了,碩塞在頤和軒極大多數都是說完話了就走的,這樣說便似在諷刺什麼了。

碩塞果然更氣了。回身抓起桌上的茶碗便擲了過來。福臨嚇得一閃。他竟自怒道:“你翅膀長硬了趁早跟我說,我以後再也不為你費心便是。卻是拿著我的好處,卻和別人算計我。真把我當成了瞎子了不成!”

蘇赫和白裡宴請福臨的事,讓碩塞放在上駟院的人暗中報給了他。隨後,蘇赫讓妻子葉兒從其樂格處哨探訊息的情況,碩塞也是知道了,在家裡把其樂格打了一頓,接著便是來找福臨。他覺得自己白費了心血,卻是福臨和別人結成了同盟,很生氣。

他可以對福臨腳踏兩隻船睜一眼閉一眼,卻是不能容忍別人架空他。他傷了眼睛之後已是賦閒了,遇上這樣的事暴怒並不奇怪。

雖然碩塞傷了眼睛之後比從前敏感了許多。但卻是沒有料錯的。福臨一直不過是利用他罷了,對蘇赫之類也不過如此,但為著這樣的危險時刻,他自然不能挑明瞭,便是極快的訴起苦來:“五哥這是聽誰胡言亂語了。我對蘇赫不過奴才般看待,怎麼會和他一路,至於白裡那是五哥的人,全憑五哥排程,與我有什麼相干,我有什麼能耐能拿捏得了他們。便是我自己也還……”他一時口快,竟是要說到信鴿條據被蘇赫收走的事了,驚覺之後忙掩飾著,卻是閃閃躲躲。

碩塞卻是不容他了:“你要麼就坦白的告訴我,要麼我自己到皇阿瑪那兒去領罪,既是用不著我效力,我也不必白白的當傻子!”

“五哥!”見他直接拂袖欲走,福臨嚇了道:“我說我說!”

他不得已的說出蘇赫的作為,碩塞雖是不太信,倒也猶豫了:“果真有此事?”

“我怎麼會騙五哥呢。蘇赫這個賤人竟拿了我的證據,我怎麼會向著他!我倒是等著事成之後好好處置他,又怎麼會和他一起架空五哥呢。至於白裡,他自是貪利的人,為著我們成事,他自然還是向著我們的。”

碩塞也這樣想,卻是為著突然的事故心裡不得安生了。過了一會兒,他竟留意到福臨的袖口沾了些墨汁,便自笑道:“這會兒,你不能還有閒情練字罷。卻是給誰寫信呢?”

福臨一驚,這才感到袖口有些沾溼了,是剛才幫諾敏研磨時弄上的,想要騙過碩塞怕不能了,乾脆賭了一把道:“是給外婆寫信。唉,外婆太過心急了,也將我弄得兩難了。”

碩塞聽到博禮居然寫了“構陷”這樣的字,激動的說了兩遍“糊塗”,竟也是急起來了。這樣的字條卻是被博果爾看過,該是多麼的巧合,這樣可是很不妙的。看起來蘇赫收了字條倒是暫時保全他們了。條據不在博果爾手裡,信鴿又放歸科爾沁去了,博果爾便不能舉報他們,福臨對他有救命之恩,這點舊情還是有用處的。

不過,連海蘭珠也是不再專寵福臨,不再言聽計從,要想辦法拉回他們的心才是。

碩塞思量了片刻:“如今宸妃那裡是誰在照看?”

福臨失落:“是鄭亦豐,徐文魁和哈蘭都作廢了。皇阿瑪卻偏放了鄭亦豐,前兒還派來他驗了塔拉的脈。唉,父子之情,我原是以為他還念著些,如今這樣看也不過是我自己糊塗。”大事已經說了兩件,再瞞著這點事也沒意思。福臨便是自己講了,但卻忘了最重要的。

碩塞有所察覺,卻是猜不到是什麼,試探的瞧著他:“皇阿瑪著實變得寬容了,大約是為著上了年紀,早些年遇著這樣的事我們可就沒有這麼幸運了。一律嚴辦,哪裡還有腦袋呢。”

福臨駭得抖肩,竟是露出了怯色。因想到了曾經招認過的,惶惶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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