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魁聽到這裡,已是撬開了盧太醫的口風,因此哪肯放過。對他道:“前輩有何心事,不如我們尋一個清淨的地方說開了如何。”
正說得熱切,門外有人引見,拉圖來了。
徐文魁接見拉圖後發現多爾袞竟與自己想到了一條道上,甚為喜悅,便回道:“請閣下回復親王,在下省得。到時亦不必另行援派助手,我已有辦法。”
這辦法便是借刀殺人。盧太醫自是現成的,只管利用他便可。
計較著當職的時辰,徐文魁尋了由頭和盧太醫出宮,著便服到城南的茶樓“小坐”。
這一坐,便坐了許久,徐文魁以一個後生晚輩的姿態極盡謙恭,盧太醫思量他是皇太極跟前紅人,亦存著求救之心,少不得一五一十地道來。
徐文魁聽他說完,方才恍然道:“原來如此,看來貴妃娘娘不會放過前輩。”
盧太醫只想保全家人:“實不相瞞,我已有必死之心,只是禍不及妻兒,到底有何辦法能夠救下他們?”
徐文魁以退為進地誘惑他:“如果你能夠殺掉御廚,再自盡以明心志,證明一切是你所為,相信貴妃不會再追究。只是,現在江行舟誓死要救回御廚,一般人肯定無法接近他,這便如何是好。”
盧太醫頓時面現痛惜之色,而後當目光移向徐文魁時,他突然眼前一亮,驚喜不已。
最好的“幫手”便是徐文魁,盧太醫不惜離座跪倒,哀求於他:“只有閣下能夠便宜地接近江太醫,求您幫幫忙,只要您殺了御廚便是在下全家的恩人,您是皇上的紅人,由您動手絕不會引人懷疑。”
徐文魁故作沉吟,遲遲不決。
若非有所圖,根本不可能主動接近。
只因盧太醫有一手絕妙的鴛鴦針法,常使同僚豔羨,而今危難之際,徐文魁拿作了把柄在等待他的“交換”。
針炙之妙並非一朝一夕可得,然盧太醫思索半晌,終是割愛。答允道:“只要閣下相助,我願將此針法秘笈傾囊相授。”
針炙之法既可救人亦可殺人,教人死於無聲無息。
徐文魁終於迫出了想要的。壓下欣喜故作惋惜地道:“既是如此我便助太醫一臂之力,不知有何辦法可天衣無縫。”
盧太醫伸手指向頭上某處穴道,壓低聲音:“只要在這裡下針,保證此人瞬間死亡。悄無聲息。只是在此之前,必須服下迷藥,以免有所動靜令人知道。”
“無妨。這個在下理會的。”徐文魁自得地笑了。
等他們回到太醫院時,天色稍晚已是黃昏。趁著僕役為江行舟送飯的時機,徐文魁前往一探。
江行舟正忙得焦頭爛額,見到徐文魁來了更是驚心,忙迎上去,恭敬地道:“師哥。”
“人還沒救回來?你也要顧惜自己的身子,否則累倒了師父會心疼的。”徐文魁突然提起了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