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爺,這是地鑽炸彈,這種炸彈一旦引爆,所產生的衝擊波擴散達兩百米,熱風將產生二級灼傷,爆炸的閃光甚至能造成失明的危險。”幾位專家無不心中暗驚,這種炸彈因為威力太大,在國際上早已被列為禁用品。
要想成功拆除,必須在五分鐘內準確切斷連線引爆點的三根線路,在場的專家們對此類炸彈都缺乏實際處理經驗,這無疑是陷入了僵局。
往常這種情況下,秦肆會毫不客氣地用刀抵住專家的喉嚨,他不想聽到任何“做不到”的藉口,只要求必須完成任務。
做不到,就去下地獄!
心中的殺意剛一湧動,便聽到江稚月的聲音,平靜地從門後傳來,“秦肆,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嗎?”
江稚月上船之前,便做了最壞的打算,早已交待好了一切。
秦肆卻有了一種上當的錯覺,江稚月選擇他的原因,就是他比楚君越更好騙。
秦肆自認為可以放手讓稚月去做任何想做的事,成為最堅實的後盾,楚君越卻像照顧雛鳥一樣,將其護在羽翼下。
江稚月請求他的幫助,現在看來,更像是一種對預料結局的交代。
“我寫給媽媽和哥哥的信,你務必要替我轉交給他們,他們看後會明白一切的。”
事實上,是她給盛懷安下了藥,盛懷安本應該提前醒來,她猜到了盛懷安的計劃,但盛懷安選擇的方法風險太高,預期收穫又太小。
因此江稚月擅自做主,讓盛懷安繼續昏迷在病床上。
只要能夠達成目標,江稚月能夠坦然面對各種結局,這是她做選擇之前就已經想到的下場。
她甚至讓秦肆屏退身邊人,大膽地將自己對盛老太太身份的猜測,以及楚家軍令碼丟失的事情,一併告知了他。
夜晚的風聲,割得耳膜生疼,秦肆卻像什麼聲音都沒聽到,聲音很沉,“事情還沒有發展到你想象的那樣糟糕。”
“我一定會救你出來。”
距公海三十公里的水域,一艘豪華遊輪停泊在此。
今晚的風格外猛烈,平日裡一貫體面優雅的顧夫人,臉色煞白,在甲板上幾度昏厥,萬萬沒想到顧兆野會瞞著她,願意同江稚月一起去死。
顧兆野留給了她一封特定時間傳送的郵件,他告知顧夫人,如果自己遭遇不測,務必要找林家和盛老太太復仇。
顧夫人看到這封郵件,為時已晚,她搭乘直升機趕來,卻遭到了阻礙。
秦肆派人通知她船上裝有炸彈,已調遣無關人員撤離。
現場專家分批登上船進行檢查,卻都搖頭而歸,甚至有人跪地求饒,顧夫人不禁湧起一股深深的絕望,再度昏厥過去。
顧家人在遊輪上急成了一團。
牧蓮生靠在甲板上,指尖夾著的香菸忽明忽暗,他在人群中看到了蕭景潤的侍從,眉頭輕挑了下。
“還真是惹人注目的傢伙啊”
江稚月的安危,竟能牽動蕭景潤的心神,他走過去,幽幽的問了句,“你們家少爺人呢?”
侍從雙眼通紅,情緒尚未能掩飾,竟是紅著眼睛差點哭了出來,“少爺上了那艘貨輪!”
牧蓮生吐了口菸圈,“真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