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尼龍繩上,穿著一枚一元硬幣大小的圓圈。
剛剛沒注意,現在細看之下,她才發現這圓圈竟是一條咬著自己尾巴,首尾相接的蛇。
這咬尾蛇摸在手上通體冰涼,古樸鈍圓,可蛇鱗卻刻得十分精緻。
丁艾見它翻著死魚眼,怎麼看都是死於非命的不祥之物的模樣,不由覺得一陣牙疼。
再細看之下,魚尾上還刻著一個什麼鬼畫符。
丁艾果斷將這咬尾蛇重新塞回了口袋裡。
這種麻煩的事情,她一向都是扔給四伯解決的。
她站起身準備回去,才想起來麻醉針還插在自己身上。
胳膊兩針,軀幹一針。
射得非常準,直接命中脈門。
丁艾將針一根一根拔下來,用衣服擦去指紋,仔細收好。
這東西一看就是特警司專用的,還帶著編號,不好亂丟。萬一被人撿去驗了DNA,她就麻煩了。
而那頭,翁司長拉著簡天祁在等法醫對趙瑜屍體的毒理報告。
很快報告就出來了。
“血液不凝固, 血液、肌肉均呈鮮紅色, 體內可聞及苦杏仁味; 消化道,呼吸道,以及胃內部,均大面積腐蝕。心外膜大量出血點,口.唇呈紫紺色。屍體未發現注射孔。”
翁司長邊讀報告邊道:“是氰.化鉀中毒沒有錯。氰.化鉀被放在膠囊裡以牙齒咬破,毒性也損傷了消化道和呼吸道。在死者胃內容裡找到了膠囊的殘餘物。”
“法醫在死者右下方臼齒裡找到了一個囊腔狀空心凹槽,且在胃內容裡找到了樹脂殘片,碎片邊緣光滑,且與凹槽上部吻合。”
簡天祁面無表情地聽著。
牙齒的部分不是什麼新鮮事了。
無論世界各地,自古以來就有“死士”一說。
所謂死士,多是執行任務前將裹有毒藥的膠囊狀物含於舌根下,必要時咬破膠囊物服毒自盡。
至於近現代,隨著技術水平提高,自然也發明出了可以讓人隨時於口腔便攜毒物膠囊的技術。
翁司長面色難看:“就現在的線索看來,那個人沒有撒謊。趙瑜確實是自殺。”
“天祁,”現在想想和那人的對決他依舊心驚,甚至生出幾分細思恐極的後怕來。
那人今天和他對峙是留了力的。
留了幾成他不清楚,但要是對方想下死手,他真不敢說自己現在還能站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