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焦的屍體要判定死亡時間,最大的依據就是胃內容。
簡天祁冷笑:“那這些照片就算我的不在場證明了?”
“翁叔,你們也太不嚴謹了。公眾形象不要了?”
中年男人被簡天祁拿自己的話噎了一下。一針見血戳到痛處,一向八面玲瓏的男人竟一時間找不出其他藉口來。
另一邊,簡天祁已經冷靜地緩緩道:“先殺再燒,多此一舉的目的是什麼暫且不論,單從費力取走胃袋,讓警方無法從燒焦的屍體上判定死亡時間上看,我的不在場證明只能說明火不是我放的,至於人是不是我殺的,僅憑這些照片,不好說。”
“既然取走胃袋,大機率是兇手早就定好要放火。有個同夥替我放火完全可行。”
“天祁——”
“而且,”簡天祁卻沒有讓翁司長成功打斷他,沉黑的眸光銳利逼人:“既然取走胃袋,說明死亡時間對於兇手而言極度敏感。他會在這上面下苦功夫。”
“而現在警方偏偏靠不在場證明進行排除法,這很蠢。”
簡天祁看著面前臉色不太好的翁司長,冷睿的眸微眯了起來:“別人這麼查案子可以。但是翁叔,我認識你這麼多年,這不是你的風格。”
“所謂用人不疑。想要我幫忙,就開誠佈公把底牌亮給我。”
“對我藏著掖著,翁叔,這對我們的合作關係和信任度,百害而無一利。”
簡天祁語罷,連審訊室裡的空氣彷彿都有一瞬間的靜止。
翁司長炯亮的雙眼狠狠盯著眼前神色淡漠的青年半晌,才咬牙切齒地低咒了句“小兔崽子。”
下一秒,他卻突然衝簡天祁背後的黑色玻璃喊道:“把東西給我拿進來!”
果然沒一會兒,一個年輕刑警手裡捧著一堆檔案袋走了進來,丟下檔案袋,又關上了門。
翁司長用下巴指了指桌上的黃色紙袋,示意簡天祁開啟。
紙袋裡磚頭厚的檔案,紙頁泛黃,可見有些年頭了。
簡天祁一目十行地看著,眼底終於露出了些微妙的神色來。
翁司長一邊觀察著他的神色,一邊道:“眼熟麼?”
“這是江城三十年前一起轟動全國的連環殺人案,幾乎一模一樣的犯罪手法。當年警局帶我的師傅就折在了這個案子上。這個案子重出江湖,意味著什麼?為什麼沉寂了三十年又出手?”
簡天祁蹙眉:“你覺得和簡家有關?”
“極大機率是。”翁司長說著也從檔案袋裡掏出幾份資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