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淨塵腦袋一歪,疑惑的咔吧咔吧大眼睛,“大山叔叔!小山叔叔!”
聽見熟悉又軟糯的聲音,大山瞬間感動得淚流滿面,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大小姐,我萬能的大小姐,你趕緊跟他們說說,我們真心不是壞人,我們是華夏最誠實的善人。”
小淨塵帶著白希景跟明虛回山門,本來是沒帶大山小山的,可是他們左想右想都不怎麼放心,所以才偷偷墜在後面跟過來,倒不是他們懷疑菩提寺什麼,只是覺得以白希景曾經描繪過的方丈的尿性,他絕逼不會輕易如了小淨塵的願,有他們跟著多多少少總能幫上點忙不是,而且離大哥近點,他們也比較安心。
明虛的身手與大山小山在伯仲之間,他們有心隱藏,明虛自然沒能發現後面的尾巴,白希景病重,身手甚至連普通的成年男人都不如,而唯一能發現兩人的小淨塵心又完全不在這上面,說白了,只要對她沒有惡意,她一般都會將爸爸以外的人統統華麗麗無視。
於是,大山小山順利混到了菩提山。
小淨塵闖陣的時候,所有弟子都去圍觀了,使得他們得以進入菩提寺的山門內,而等到小淨塵闖入大雄寶殿,弟子們繼續圍觀,棍僧卻各自歸位,於是,兩山兒悲催的被巡山的棍僧發現……
聽見大山的嚎叫,小淨塵疑惑的抓抓腦袋,不解的望向白希景,白希景微微搖頭,小淨塵明白了,腮幫子一股,糾結著眉頭,道,“爸爸又木有叫你們來,你們腫麼可以自己跑上山?”
大山:“……”大哥,不帶介麼關鍵時刻拆臺的啊淚奔~~!
被小淨塵逼得不得不裝深沉以鎮壓小怪獸的方丈師傅眉眼一彎,瞬間滿血復活,他顫巍巍的站起身,摸著自己白花花的洋鬍子,沉聲道,“淨正何在?擅闖山門者,該當如何?”
淨正是戒律堂的首座,剛歸師陣才跟小淨塵切磋了一把,此刻正窩在門外盡責的扮演著圍觀黨的角色,此刻聽見師傅的召喚,他立馬出現,雙手合十,身姿筆挺如松,透著一股凜冽的正氣,就連聲音也是鏗鏘有力的,“擅闖山門者,杖百而逐。”
這個“杖”可不是棍僧手中的棍子,而是有成年男人手臂粗的戒律杖,那杖子要是真打在身上,別說一百下,十下就能要掉半條命,這還得看砸杖者是不是大發慈悲沒有用內勁。
“嘶~~~”大山倒抽一口冷氣,兩眼瞪的溜圓,果斷傻眼了。
“大!小!姐!救!命!啊~~~!!”神馬風度神馬俊朗神馬帥氣神馬尊嚴都特麼的是浮雲,加起來都木有自己的一條小命重要啊有木有,菩提寺可不比一般的寺廟,那裡面個頂個的都是牛鬼蛇神啊有木有,隨便放出去一隻就能禍害全世界啊有木有,重點是,這裡是白希景和小淨塵的師門啊有木有,大山小山就算再NB也不敢在這裡放肆啊有木有,也就是說……
這一百杖,他、們、不、敢、躲!
關鍵時刻,大山還是拎得清的,雖然原則上來說,有那個智商和能力救他們的果斷得是白希景,但就事實而言,求小淨塵比求白希景可靠譜得多。
果然,聽見大山的慘嚎,小淨塵為難的扭著眉頭,轉頭求助的望向白希景。
白希景眉頭一跳,揉了揉太陽穴,笑得那叫一個春暖花開百花齊放,“既然大山小山要受罰,那一百杖下去他們估計就沒法下山了,正好,淨塵,你就留下來陪著他們吧,免得人生地不熟的他們感覺孤單寂寞。”
小淨塵眼睛一亮,忙不迭的點頭如雞啄米,眼珠子閃閃放光的望向方丈師傅。
方丈師傅太陽穴一蹦,暗暗磨著後牙槽——緣悟,好樣的,算你狠~!
方丈師傅輕咳一聲,雙手合十大慈大悲寬宏大量,“所謂不知者不罪,一百杖就免了,淨塵,你趕緊帶著他們下山吧,莫要耽誤了你父親的治療。”
晶晶亮的眼睛一下子就黯淡下來,小淨塵失望的低頭,撅著嘴,怨念的瞅著方丈師傅,然後又轉頭可憐巴巴的望著大山小山,那宛如被遺棄的狗狗般溼漉漉的大眼睛瞬間穿透大山那顆純潔的玻璃心,他幾乎下意識的就要喊出“請不要客氣的砸我一百杖”吧,幸好,關鍵時刻,小山筒子很給力的重重咳了一聲。
大山一個激靈的醒悟過來,想想自己剛剛那彷彿鬼迷了心竅般的想法,後怕得嚇出一身冷汗。
一百杖的刑罰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竟然會萌生出如此自虐的念頭,而且只是在被小淨塵用眼睛看著的情況下就差點迷失了心智……,大山望著小淨塵含淚的樣子,心裡一陣哆嗦。
他知道小淨塵是無意識的,但正因為無意識的才可怕,她的催眠暗示已經成為了一種本能,如果她的心大一點,將這種本能運用自如,這個世界上還有人能逃得出她的掌控麼???
幸好……,大山第一次如此慶幸,大小姐是個心智未開的孩子,單純如她,也就只會折騰折騰身邊的熟人而已,掌控世界?……阿彌陀佛……她也就這點出息了!
方丈師傅雙眸微闔,似睡非睡,渾濁卻睿智的眼睛深深的望了小淨塵一眼,僧袍一甩,“滾吧!”
於是,小淨塵在白希景的揮揮手中,一步三回頭的含淚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