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終究是沒有撞上天花板的,半空中她就失去向上的作用力摔了下來,直挺挺的砸在茶几上,“咵嚓~~”茶几果斷碎裂,安娜便伴隨著玻璃渣子一起摔在了地上。
這一下摔得相當狠,還沒來得及離開的與會人員盡皆回頭望向痛苦呻吟的安娜,以及面無表情坐在白希景身邊的小淨塵,小淨塵絲毫不覺得自己在人家家裡揍了人家的家人有什麼不對,反而一臉正義的瞪著被玻璃渣子刺得血淋淋的安娜,“我說過,你要是再敢碰他,我殺了你。”
肉呼呼的小爪子一翻,一把迷你手槍在握,指關節一轉,槍口正對著安娜,安娜驚愕的瞠大眼眸,完全不敢相信丫竟然真的敢在他們的大本營殺她,實際上,小淨塵真心不在乎時間地點人物事件,她在乎的只有白希景。
因為不想驚醒靠在自己懷裡睡覺的小淨塵,所以當安娜貼上來的時候,白希景並沒有暴力拒絕,而是考慮在不驚動小淨塵的情況下將美人踹開,但是彼時,他的心情絕對是跌破了臨點,於是,在他想到辦法踹飛美人之際小淨塵醒了,感受到爸爸空前最差的心情,妹紙果斷再度暴走升級。
小淨塵的槍口對準安娜,其他人這才反應過來,“咔~咔~”一片子彈上膛聲,不過兩秒鐘的時間,最少有四把槍正對著小淨塵,另外還有兩把對著白希景,整個會議室裡,沒拔槍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好整似暇冷眼旁觀女兒霸氣側漏的白希景,另一個是臉色難看左右為難的殷珺。
原則上來說,殷珺並不想招惹白希景,不僅僅因為白希景是地下世界的君王,掌控著他們這些邊緣人物的生殺大權,更因為白希景那出了名的兇殘冷血,他能夠從一個地圖小怪一步步爬上終極大boss的高位,一路上踩踏了多少敵人的鮮血生命根本無法用語言形容,別看他對著小淨塵時是個二十四孝的傻爹,揹著女兒,他絕對能夠毫不猶豫親手將敵人送進鯊魚的齒縫之間做觀賞。
於是,當看見同伴將槍口對準白希景的時候,殷珺的第一反應就是阻止,可是,有人比他的動作更快。
白希景緩緩抬手搭在小淨塵握槍的手腕上微微往下壓了壓,小淨塵順勢放下槍,轉頭無辜的望著白希景,白希景嘴角微微抽了抽,道,“我們是來做客的,得給主人留點面子……,你說是不是,殷老大?”
當然,他讓小淨塵收起手槍,可不是讓女兒忍氣吞聲,瞭解小淨塵的人都知道,她赤手空拳的時候反而是危險係數最高的時候,拿著槍,她的戰鬥力等同於神槍手,但如果不使用武器,她的武力值絕逼爆表直逼東方不敗o(╯□╰o
一把手槍抗不過六把槍,但赤手空拳的軟妹紙絕對能將現場包括殷珺在內的七個人放倒,白希景會問殷珺,就是在給他提供後路,可別把妹紙逼急了,到時候連親爹都救不了他們。
殷珺雖然不瞭解小淨塵武力值的真相,但是他了解白希景的為人……大概,於是,他推了推眼鏡,也嚴肅了表情,“把槍都放下,看看你們像什麼樣子,安娜,下次勾引男人前麻煩你先了解清楚狀況,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別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死的。”
殷珺是個好脾氣的大哥,跟團員們的關係很和諧,但一旦他拉下笑臉,沒人敢對他說個不字,於是,六人面面相覷,最後在殷珺的冷眼中放下了槍,安娜也終於緩過勁來,掙扎著爬起來,被同伴們扶著,她陰陰的瞪了小淨塵一眼後,幾人踉蹌著離開。
殷珺不好意思的抓抓腦袋,衝似笑非笑的白希景道,“抱歉抱歉,自在慣了,他們沒有壞心的。”
“他們有沒有壞心我沒興趣,只要別惹到我們,一切都好說。”
這也就是在變相提醒殷珺,只要安娜幾人消停,他不會抓著這點矛盾衝突不放的,得到白希景隱晦的承諾,殷珺暗自鬆了一口氣,他還真怕白希景會因為安娜的勾搭而懷恨在心,那對他們傭兵團絕對很不利。
一場風波似乎就這樣消弭於無形,小淨塵是佛教徒,雖然生氣安娜讓爸爸不高興,但她也不會追著人家砍,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只要別再招惹她就好。
僱傭兵們有新任務,接下來的幾天殷珺都沒空一直陪著兩父女,其他人更加不會主動接近這兩個刺頭,大概被打得狠了,安娜也暫時偃旗息鼓,白希景父女很是過了幾天逍遙日子,順便將山林的風景看了個夠。
等到殷珺完成任務回來已經是半個月以後了,任務很順利,對方雖然人多又厲害,但畢竟是拿錢辦事兒,並不會為了點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而拼命,無論東西值錢不值錢,總沒有自己的命貴重。
任務圓滿完成,傭兵漢子們賺了盆滿缽滿,當夜,整個中心區裡熱鬧一片,竟然還有人開篝火晚會,空氣裡瀰漫著濃濃的酒味,至於酒味掩蓋了多少尋歡作樂的音色那就只有地知道了。
殷珺這天晚上喝高了,第二天早上起來頭還隱隱作痛,他坐在床上舒緩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慢吞吞的爬下床,然後,門被敲響了。
殷珺微微愣了愣,才揉著太陽穴去開門,看著門外的人他意外的錯愕了一下,“白先生?”
白希景完全無視了殷珺那雞窩似的頭髮和亂七八糟的衣著,自顧自的走進他的房間,找了張還算乾淨的沙發坐下,小淨塵老老實實的坐在他身邊,白希景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支票放在茶几上,開門見山道,“我要僱傭你們為我做個任務,這是訂金,任務完成以後我再給你兩倍的金額。”
殷珺有點懵,他飄到白希景對面坐下,拿起支票看著,那一串零果斷把他給砸到外太空去了,深呼吸深呼吸再深呼吸,殷珺有些不捨的將支票放回茶几上,認真道,“我能先問問是什麼任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