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失了,裡子也沒了,孫五少乾脆什麼都不管不顧了,直接揮著拳頭朝小淨塵撲了過去,今天要是不整死這個小賤人,他以後都沒臉見人了。
小淨塵雖然因為第一次喝酒導致大腦亂成一團漿糊,但腦子越是不好使,她的野性本能就越敏銳,感覺到危險,她立馬抄起吧檯前的桌椅就朝著孫五少摔了過去。
“嘶——”周圍響起一片此起彼伏的抽氣聲,吧檯椅都是高腳椅,為了重心穩當,讓那些喝多了就各種折騰的顧客不至於翻到地上去,椅子本身是很重的,別說是把它當槍使,就算僅僅只是搬動都很需要些力氣,可是,這個看起來又矮又胖的小聖誕老人竟然像丟酒瓶子一樣把高腳椅給丟了出去——
我去~,怪力暴力女啊有木有~!
關鍵時刻,孫五少還是有兩把刷子的,他跳著腳險險避過那件大殺器,高腳椅哐噹一聲砸在地上,差點將地面的大理石瓷磚給砸裂,孫五少一陣膽寒的哆嗦,望向小淨塵的目光已經帶上了陰霾的殺氣。
如果說之前只是因為感覺丟人而抓狂的話,那麼孫五少現在是真的對小淨塵起了殺心,像他這樣的大少爺,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命,這小賤人出手這麼狠,根本就是想直接幹掉他,很多人都知道他愛美人,派個美女來要他的命可一點也不奇怪——孫五少毫無違和感的陰謀論了,他完全忘記了根本就是他自己上杆子找打的,人家妹紙從頭到尾都沒正眼瞧過他。
小淨塵微微晃了晃,低頭瞪著另外一張高腳椅,小爪子蠢蠢欲動,注意到她的目光,孫五少果斷從西裝內側的口袋裡摸出一把小手槍,黑洞洞的槍口指著小淨塵。猙獰的笑道,“不管你是誰派來的,我孫五協的命都不是那麼好取的,真是可惜了你這個小美人。”
見孫五少動了真格,有人看不下去了,“喂,孫五協。你真是夠了,人家看不上你你就動槍,太孬了!”
“就是。就是,蘿蔔青菜各有所愛,人家小姑娘不喜歡你,你何必呢!”
“哎~,男人啊,可以不帥,可以沒錢。但不能木有風度,孫五協,你還可以再挫一點~!”
“哈哈,孫家男人向來都這樣,玩得起輸不起,這又不是什麼秘密……眾人幸災樂禍的聲音無異於火上澆油,將孫五少僅有的理智也給拆解得支離破碎,聽著那些奚落譏諷的言語,他怨毒的盯著完全不在狀況的小淨塵,將所有的過錯都算在了她頭上。“去死吧你——!”
砰——
一聲槍響震耳欲聾,所有的聲音瞬間銷聲匿跡,整個內場死寂得仿若墳山,眾人難以置信的望著孫五協,離得近的人彷彿還能看見槍口嫋嫋的輕煙。
誰都沒想到孫五協竟然真的敢開槍,且不說華夏國對於槍支的管理有多麼嚴格,他們也就只能偷偷弄把私槍過過癮而已,哪個活得不耐煩的傢伙敢真的開槍殺人,就說這是神馬地方——妖精酒吧。平時打打架鬥鬥毆也就算了,可是在這裡殺人——我去,丫果然是老壽星公上吊,活得不耐煩了吧!
再看看被“槍殺”的傢伙。胖乎乎的聖誕老人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身邊落著兩顆彈頭……嗯??兩顆??彈頭??——為毛是彈頭不是彈殼??而且為毛有兩顆?
在場之人都沒有傻的,他們立刻反應過來,孫五協射出來的子彈被別人用子彈打掉了,也就是說聖誕老公公根本沒有中槍,在妖精酒吧這個圈子裡的人都知道,在上京,槍法能夠精準到這種地步的,就只有……
眾人不由自主的回頭,就見十幾個人呼啦啦從樓梯口走下來,走在正前方領頭位置的赫然是個年輕的女人,她穿著白襯衫黑西褲,烏黑的長髮束起馬尾,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幹練的帥氣,她的五官很立體,有一種鋒芒畢露的酷勁,這是一個很容易讓人忽略性別的女人,她本身的氣場就足夠讓人忘記性別的差距。
眾人不自覺的讓出一條路,每個人都友好的打招呼,“七姐!”“七姐!”
七姐單手插在褲子口袋裡,另一隻手自然下垂,手心握著一把手槍,顯然,孫五協的子彈是她打掉的,她將槍丟給身後的人,漫步走到孫五協面前,懶洋洋的幫他理好鬆垮垮的衣領子道,“敢在我的妖精酒吧裡開槍的,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但企圖在我的酒吧裡槍殺一個非圈子裡的人,你絕對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拍拍他的胸口,笑,“恭喜你了~!”
小手槍“咔~”的一聲掉落在地上,孫五協僵硬的站在那裡,全身顫抖著根本動彈不得,他哭喪著臉望著七姐,各種悲催絕望,“七姐,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您,您就饒過我這一次吧——!”
七姐撇撇嘴聳聳肩,很是誠懇的道,“你求我沒用,這種事兒不歸我管。”
說著,她並指一挑,跟著她一起出來的人中立刻走出兩個,二話不說,一左一右將孫五協給拖走了,老遠都還能聽見他歇斯底里的慘叫聲,七姐連眉頭都不帶動一下的,笑眯眯的望著眾人道,“今天的酒水我請客,各位務必要盡興啊~!”
“謝謝七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