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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零章試試槐子
吃完了東西,青木、張槐和張楊果然去將堵住院門的雪給翻了。菊花看著三團黑影在雪地裡忙碌,時有壓抑的輕笑聲傳出,不禁有些好笑,有些開心,覺得今晚玩得十分盡興,卻絲毫不知道就要被定下終身了。她終究也是不能搞特殊化的,能比旁人佔些優勢就不錯了,哪裡真的能先談戀愛,再定婚姻!
日子好過了,這大雪天便沒有那麼討厭和難捱了,反而成了人們休閒的理由。鄭長河跟張大栓閒話了一晚上,興盡而歸,還不到院子門口,就看到雪地裡三團黑影在忙碌著—幾個娃兒居然大晚上的在剷雪!
他興致再起,便哈哈大笑,高聲說道:“楊子,這是幹啥哩?幫我剷雪,我不得請你吃飯麼?”聲音豪邁爽朗,在雪夜裡傳出老遠,震得樹上的積雪都簌簌往下落。
張楊猛不丁被他這麼一笑,嚇得心一抖,差點把手中的鋤頭給扔了。
楊氏和何氏走出門來,嗔怪地對他說道:“你鬼叫啥?大晚上的,吵得人睡不著。”
何氏則招呼兒子道:“走了,回家睡了。看明早起不來。菊花,鬮得你頭疼吧?甭理他們,你先睡去!”
菊花笑道:“我也在鬧哩!”
鬧夠了,黑甜一覺睡到天明。第二日,太陽晴好,似乎忘了昨日的風雪,若無其事地照著一片銀白的大地,光芒耀目,幾乎讓人睜不開眼睛。
吃過早飯青木去了香腸作坊,鄭長河在院外剷雪。楊氏忙完家務,來到廊簷下,搬了根小板凳坐到菊花身邊,跟她一塊曬太陽、做針線。
手工製衣的時代一年四季總有做不完的針線,就算沒錢置衣裳和鞋襪,那也要補衣裳和鞋襪。
楊氏先是跟菊花閒扯了幾句,然後斟酌了一番言語,輕聲問菊花道:“花兒,年底就跟槐子定親好麼?”
菊花正給自己縫衣裳——她長高了不少,棉襖和褲子都要重做——聞言幾乎不曾一針紮在手指上。她捏著那根針愣愣地瞧了楊氏好半晌,才愕然地問道:“為啥?”
楊氏白了她一眼道:“唉!你這娃兒你如今跟槐子······你們這樣兒不定親咋成哩?”
她也不好多說覺得自己說的夠明白的了。可是菊花卻莫名其妙-地問道:“我們咋了?我們不是跟往常一樣麼?”
她娘該不會以為她跟槐子私定了終身吧?她可是很規矩的,不過是送了雙手套給槐子罷了。嗯,她承認,這是有點那個,不過槐子從小就待她跟妹妹似的,送雙手套應該問題不大吧?她如是想道。
楊氏無奈地瞧著閨女一臉懵懂的樣子,嘆口氣道:“槐子對你的心思,就是個傻瓜也看得出來;你也……不生他的氣了,兩家住一塊兒你們常在一起,日子久了,不定親的話……定了親不是更便宜麼?他來瞧你也容易。”元元提供
她本想說“日子久了不定親會被人閒話”,想起何氏的話,忙又改了口,說起定親的好處來;又不好當閨女的面說她也對人家有情—怕小女娃難堪——只說她不生人家的氣了。
她說的含糊,菊花又不是單純的小女娃,立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頓時發起呆來。
她昨晚還美滋滋地想著要戀愛一場哩這剛開始就直奔主題了,要不是她還年小,爹孃是不是連成親的日子也要定下?
她小心翼翼地打量楊氏臉上的神色,問道:“娘,你跟張嬸子說了?”
楊氏見菊花似乎不想定親的樣子,也放下針線,認真地對她說道:“花兒,娘不是急著把你往外嫁,娘是為你著想。要是你不喜槐子,咱就不提這事;若是你中意他,他又這麼喜歡你,為啥不定親哩?”
菊花好似雷轟電掣般醒過神來,細細思量,自己真是異想天開了,竟然還想戀愛兩年再做決定呢,憑啥呀?
沒那個心思也就罷了,既然起了那個心思,誰許你跟他走得這麼近,還不定親的?這不是把閒話讓人說麼。
再者,要是這麼親近兩年,又不選人家,就算不顧自己的名聲,又把別人置於何地?若說會選人家,那眼下幹啥不定親哩?定了親來往不是更名正言順麼。
這可不是前世的社會,這兒的人沒那麼多彎彎繞,求上門來了,你樂意就樂意,不樂意也該說明白,好讓人撂開手。如當初的梅子,要不是狗蛋娘心疼閨女,李長明不只好撂開手,還能咋地?
她心念電轉,有些頭疼,心道定親就定親吧,大家考慮問題都簡單直接,偏偏自己心有千千結,繞來繞去的,純粹是自尋煩惱!元元提供
是的,想多了就是自尋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