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跟娘說了自個的心事,雖然娘不是外人,她還是覺得丟人,連耳根都紅透了,聽了孃的話,才奇怪地抬頭問道:“青木咋了?我好長時候都沒見他了。”
她最近滿心都是李長明,不過還好,總算沒脫口而出問青木是誰。
狗蛋娘哆嗦著嘴問道:“那你前幾回老是去找菊花……”
梅子紅臉道:“我心裡難受,就想跟菊花說說話兒。她也不愛多話,不會跟人碎嘴的。”
狗蛋娘終於崩潰了,流淚叫道:“你咋這麼糊塗喲!那人有啥好?家裡除了四面土牆,啥也沒有。娘不是嫌棄他窮,這窮點根本不算啥,只是他那個老孃,你又不是不曉得她那個性子······”
梅子見娘這麼瞧不上李長明,又說他娘不好,可是他娘不好,長明哥可不是那樣人哩。
於是,她小聲辯解道:“長明哥是好人哩!”
狗蛋娘見閨女為李長明說話,這心都涼透了——她已經把這小子裝心裡了。
剛才她還想著閨女心思簡單,莫不是一時糊塗才起了這想法?正要打點一番言語把她勸轉來,看來這個指望是不成的了。
她哭道:“他比你大那許多,你咋就瞧上他了?莫不是因他救了你,你覺得心裡不過意?傻閨女,可不能這樣想哩,我情願多花些錢,也不能叫你一輩子都賠進去了。”
梅子慌忙道:“不是哩,我沒那樣想哩。”
她也掉下淚來,娘這個樣子嚇壞了她,並不像先前說的那樣“你要有自個的主張,娘曉得了你的主張才好為你做主”,這讓她感到畏懼和羞愧——她今晚是不是不該提這事?害得娘傷心和發愁。
秦老友和老孃也被驚動了,一齊過來梅子房間,狗蛋要來,被秦老友呵斥一番去睡了。
待母子二人聽了狗蛋孃的話,也是不敢相信地瞧著梅子——咋不喜歡青木,喜歡李長明哩?
秦老友怒道:“不成!這事說啥也是不成的。你傻呀!他都那樣大年紀了;他那個娘是個惹事的婆娘,好吃懶做,你要是真的嫁了過去,有你哭的日子。”
梅子奶奶瞪了一眼兒子,壓低聲音咬牙道:“你嚷啥?要叫全村人都聽見,是不是?”轉頭又對狗蛋娘道:“你也給我歇著。哭啥?我還沒死哩!有話不能好好說?又哭又罵的,瞧嚇得梅子都不敢吱聲了。她今晚跟你說了這心思,可不就是要來跟你討主意的?”
說著坐到了孫女的身邊,拉起她的手,在心裡默想言語,準備用自己一輩子的生活經驗來勸孫女。
梅子聽了奶奶的話,眼淚卻更多了。
秦老友聽了老孃的話,忙住了聲;狗蛋娘也忍住了淚,兩口子豎起耳朵聽外邊的動靜。
黑夜裡,外邊還有人在高聲的說話,夾著一兩聲狗叫遠遠傳來,間或小兒的哭聲忽地響起;他們止了聲息後,四周靜了許多,連窗外的草蟲嗚叫也聽得清清楚楚,更遠處還有青蛙的聒噪聲。
一家人靜了一會,便一個個地輪番上陣,從家底到人品長相,從爹孃到兄弟姐妹,從年紀到處事能力,一人一套話,總之,是要梅子認清楚,你喜歡的李長明是個啥樣的人,你可想清楚了?
秦老友道:“長明哩,我說句公道話,人也是不錯的,可他跟村裡的男娃——像青木、槐子、長星比,不論是長相還是人品,還是要差些。我跟你娘也不是嫌棄他窮。他家為啥會過成這樣?還不是沒個算計的人。
他爹李老大也是個窩囊廢,連個老婆也管不好;他兄弟長亮也是個愣頭渾人;他娘更是出名的身子重、碎嘴。你嫁了過去,還能出頭?”
梅子奶奶語重心長地說道:“梅子,奶奶一把年紀了,見的事多了。要說長明也是個好娃,可是他那個家,實在是讓人頭疼哩。這花婆子是他的娘,他也不能對她咋樣,總不能不要娘吧?可不管成麼?有這麼個婆婆在眼前,你還想過安穩日子?雖說過日子是要靠男人的,可是這公公和婆婆也要緊的很,不然你娘幹嘛幫你挑來挑去的?”
狗蛋娘最是伶俐,她抹著眼睛道:“說他家幹啥?你就瞧瞧菊花家,往常就算是窮,這日子也過得有條理;你鄭嬸子多疼兒女,那是花婆子能比的?就是長星的娘,一個人帶著長星也把日子過得順溜,都沒要老李家兄弟幫襯多少;劉家的一家子,兄弟幾個,日子雖然也窮,可是過的多舒心;還有槐子家……這哪一家都比他家和氣。不說家了,就比這人吧,青木、槐子、長星、劉家的兄弟,誰不比長明強?青木和槐子更是在唸書,那個見識旁人能比?”糹。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月票,您的支援,求粉紅票啊,妹妹們!醜菊這周沒有推薦位,居然在首頁看不到了,慘哩!粉紅票排位第二十二,只有殺進前十名才能在讀者面前亮相,望妹妹們支援,不要把票留到月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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