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她又停住了話頭,愕然地瞧著菊花的臉——那面巾被微風吹動,從這側面看過去,下面根本沒有癩皮,驚鴻一瞥之下,不過是淡淡的疤痕罷了。
她再次慌亂起來:菊花這個樣子,只要搽些養顏膏和清凝露,那疤痕很快就會消掉……
她茫然無措地想,菊花臉上要是沒癌痕了,那會是什麼樣子?
她嚥了咽口水,艱難地轉移話題,問菊花道:“你沒有什麼東西要送給秦楓嗎?”
她要搞清楚,這個菊花到底對秦楓是個什麼心思?
菊花面對這個美麗無比,卻又奇怪無比的少女——她已經確定她是女的了——早就忍無可忍了,這人要是沒有問題的話,她敢把頭砍下來。
現在見雲影又在顧左右而言他,因牽涉到秦楓,便謹慎地回道:“秦大夫要你幫他帶什麼東西?”
她問的是,秦楓是否要她從清南村帶什麼東西,但云影心裡有鬼,驚得跳起來連連擺手道:“沒有,沒有的事。我是覺得你們關係不錯,問你有沒有東西帶給他。”
菊花見自己一句話竟然把她問得跳了起來,至於這麼大的反應
她更加困惑警惕了。
自己能有啥東西帶給秦楓呢?
帶些新做的香腸?秦楓是愛吃鍋巴的,要不再帶些鍋巴給他?
於是她淡淡地說道:“我們鄉下人,也沒什麼好東西送人。秦大夫以前在這行醫的時候,愛吃鍋巴,要不就帶些給他吧!”
雲影正在心裡腹誹,你有點鄉下人的樣子麼?
聽她說要帶些鍋巴給秦楓,簡直喜出望外——誰會給心上人帶鍋巴呢?
她要是知道鄉下的姑娘沒準真會送鍋巴給心上人的話,怕是再也高興不起來了。
她開心地笑道:“好,鍋巴好!就帶些鍋巴吧!”
她心裡一放鬆,又想要不就把養顏膏和清凝露給菊花吧,總算完成師兄的一項囑託也好。
她開心了,菊花鬱悶了——帶些鍋巴值得她這樣高興?
這女孩到底想幹嘛?
看她的樣子也不像壞人,可是話說回來了,壞人也不會在臉上刻字,就衝她今兒這反常的表現,自己也要高度警惕——這吃的東西過了旁人的手,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她站在那深深地注視著興高采烈的雲影,看得她訕訕地收起笑容,說道:“秦楓確實說過這鍋巴好吃,我這是為他高興。”
她心道,師兄的確說過這話,所以這鍋巴我在路上把它給吃了,師兄想也不好說什麼;不比帶物品,難道我還能把物品給吃了?
想到這,更覺得那包裹裡的幾樣東西燙手。
菊花慢悠悠地到廚房打了個轉,然後又回到廊簷下,閒閒地對雲影說道:“鍋巴沒了。我忘了昨晚我哥吃了好些哩。我們鄉下人,這鍋巴可是留著頂頓飯的,來不及做飯的時候,就拿它當飯了。”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