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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影驚呆了——師兄連這話都說出來了,還是當著她的面。
她再也不能忍受下去,這麼多天的憂鬱不安一齊湧上心頭,化為苦水,這苦水又衝上腦門,化為淚水,就要奔湧而出。
她不能自控,便急忙衝出廳堂,往自己房裡躲去。那一腔淚水就全撒在了枕頭上。
秦楓和雲真人見雲影突然衝出去,雖然有些奇怪,但因她一向是個灑脫的女孩子,自不會覺得她有什麼事,再說,秦楓正在跟師傅說菊花的事,雲真人也正凝神聽他說,兩人便都沒把這事放心上。
雲影這一離開,該聽到的東西沒聽到,那已經聽到的卻完全被她錯會了意,這一番誤解牽出了她非同尋常的決定。
且不說雲影躲到房裡痛哭,這邊雲真人問秦楓,菊花有何與眾不同。
秦楓轉著手中的玉盒——那裡面是幫菊花配的解毒藥——仔細地組織語言和措辭,卻不知如何說起。
好半天,他才說道:“是這樣的,她跟原來完全不一樣。”
這話要是被菊花聽見了,怕是要嚇得一哆嗦。
可是雲真人卻不以為然地說道:“就這個?很多人經歷一些事情,都會性情大變,這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這個菊花臉上長癩皮,性情有些奇怪也是有的。”
秦楓搖搖頭。
他腦海裡回憶起菊花靜靜地望著他的樣子,那眼神雖然依舊純淨,那份淡然卻完全不像一個十二歲的孩子該有的。
要說當初看出菊花不同尋常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秦楓,另一個就是周秀才。
那些鄉民本就跟菊花接觸少,就算菊花膽子變大了,他們也不以為意;菊花的爹孃和哥哥則認為她是落水後反而看開了,這隻有讓他們高興的;張槐倒是感覺到了菊花的變化,但他為情所困只是痛心菊花為何不像往常那樣待他,而沒有想到其他。
總之,這些鄉民們是沒有那份眼力看出菊花體內藏了個成年人的靈魂,覺得異樣的只有秦楓和周秀才。
周秀才沒有見過原來的菊花因此他對這個十來歲就如此從容淡定的女娃印象深刻,也很是奇怪。
可是,秦楓見過原來的菊花,還為她檢查過臉上的癩皮,知道那個安靜純真的小女娃是膽怯和柔弱的;菊花落水被救後,就算她也沒跟他說過幾句話,也沒見過幾次面可是他卻有種怪異的感覺,這種感覺隨著他們見面次數的增多,一次比一次更強烈,那就是這個菊花完全是另外一個人。
這種感覺在為菊花治療臉上的癩皮的時候,達到頂點。
他細細地跟雲真人說了前後兩個菊花的不一樣,她們的神態、舉止和行事的方式。
雲真人神色肅穆起來:“你是說,她從落水被救後,就變了?”
秦楓點點頭道:“我覺得是這樣。救了她三天後村裡有個小男娃也失足落水了,當時我已經檢查過,都沒了呼吸可是她衝過來,用這個渡氣的法子又把人救過來了。”
停了下,他又道:“還有那豬下水,人們都洗不乾淨的東西,她卻洗乾淨了,還燒出了香噴噴的菜。以前她可是沒燒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