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楊笑道:“哪能哩!這春天來了,山上野味多著哩。菊花姐姐你瞧著吧,那三個陷阱今兒沒收到東西,明兒肯定能收到。”
菊花又問道:“這陷阱挖多了,回頭害得人掉下去咋辦?”
青木道:“你沒瞧見旁邊一堆土麼?人都認得出來,看見了就繞開,畜生哪曉得哩。獵到東西就把這坑給填上了。”
瞧瞧天色也不早了,菊花覺得腿有些軟,便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剛出了些汗,這會兒歇了下來就有些涼。她這才覺得自己準備實在是不充分,不像青木他們,全是輕裝上陣,根本就沒穿棉襖。
青木從揹簍裡拿出一個小布包,開啟,對張楊和張槐道:“累壞了吧,來吃點炒米糖。”
張楊見了大喜,笑道:“還真的餓了哩。跑了半天沒覺得累,歇下來覺得累了。”摸了一塊就塞嘴裡。
活動過後胃口是最好的,菊花嚼著炒米糖,暗讚自己英明。她出來的時候想著這就跟郊遊似的,得帶些零嘴吃才好,於是就抓了些炒米糖帶上了。
坐了一會,張槐率先站起來,說道:“慢慢走吧,歇多了就更不想走了。菊花你很累麼?”他想著是不是叫青木揹她走。
菊花道:“歇了會好多了。該往回走了吧?正好到家吃晌午飯。”
青木背起簍子說道:“只怕他們都吃過了——天兒也不早了。”
滿山溜達了一圈,雖然只抓到一隻兔子,幾人的精神卻好的很,張楊乾脆大聲唱起來。站在山頂上,瞧著山底下那玉帶似的小清河,又陰陽怪氣地吟道:“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
菊花心道,你才幾歲,哪裡能體會這光陰如梭的感覺,這小屁孩還真能故作深沉。
張槐跟青木聽了忍不住都笑了起來。張槐道:“你可真要成酸秀才了。”
下得山來,張槐和張楊便回家了,兔子硬是沒要,說是給菊花個好彩頭。
外婆汪氏見沒空手回來,笑眯眯地說道:“還好,弄了個開門紅哩。快來吃飯,飯菜都還是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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