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提到近期同高迎祥連番作戰,本來已經將其大部圍困,但對方蠍子塊一部混戰中竄入巴中,被崇禎調來增援的炒兔追趕不及,已經向蜀撫通報,也向朝廷請罪。
崇禎在之前對洪承疇和陳奇瑜的聖旨中,多次申飭不得讓流賊逃到外省,影響其生產秩序,否則必將問罪免職。
現在看,陳奇瑜明顯是畏罪掩飾,洪承疇則是老實認栽,崇禎頓時有了將陳奇瑜調離的想法。
不過,看到自己做了那麼提前和周到的部署,下屬還是不能迅速剿滅流賊,讓自己騰出手來專注收拾建州,崇禎不由得滋生了一種煩躁的情緒。
又看了幾本,都是廷臣和科道官痛斥陳、洪二人無能,建議罷免二撫,重新換將。
崇禎搖了搖頭,這幫文臣的步子邁得也太大了。
特別是現在洪承疇還負責種植淡巴弧,怎麼也得看看他這方面的成效。
也有人建議,把滿桂也從關外調回,一把將流賊摁死。
說實話,崇禎有些心動了。
但是現在的應昌城,依然十分脆弱,只不過建州和林丹汗目前沒有意願攻打而已。
如果隨意丟棄,那麼未來崇禎計劃兩路並進攻打建州的計劃就很可能會出差池,崇禎還不敢這樣行險一搏。
又開啟一本奏本,乃是如今的兵部侍郎侯恂所寫,崇禎先是眉頭一緊,然後眼前一亮。
他反對廷臣中關於追責兩撫、增兵西北的建議,主張責成秦、晉、蜀、楚、豫、直隸各督、撫固守本境。
他指出,農民軍本來就糧食窘絕,現在竄入深山老林,始終得不到補給。
久之,要麼集合起來再次攻打城池,要麼就此瓦解,各尋生路。
現在朝廷要增兵,勢必要追加投入,以現在的財政,只能再向民眾追繳,反而刺激西北周邊各省民情,有同流賊匯合生成民變的可能。
朝廷追加的軍力,少了無法包圍敵軍,多了會使城防空虛。
與其這樣,不如將糧食、軍力都集中在各省交接的險要城池,圍而不打,作壁上觀。
這樣把農民起義軍圍困在一定範圍之內,待其物資匱乏,或內部紛爭之時,四方再同時用兵,一舉殲滅。
崇禎不禁為其說動,因為他分析的極其精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