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煥搖頭道,“我與黃臺吉交手多次,深知此人雖然慣於冒險,但心機深沉,謀定而後動,一向是見到利益才會主動。”
“我們這次大勝,崩掉了他半顆牙,讓他知道我遼鎮以後也不是他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這個時候攻打大淩河堡,對他又有什麼好處呢?”
“就算他要強攻,我也做好了準備,兩萬大軍佈置於此,只會讓他遭受更大的損失。”
祖大弼連連點頭,這才放下心來。
另一邊,遠在黑龍江附近的黃臺吉也從快馬手中得到了阿巴泰慘敗的訊息。
此時的黃臺吉,正帶著豪格等人搜尋山林,強迫還處於原始漁獵社會的各個其他少數民族加入自己的八旗。
在歷史上,東北地區其實也是一個民族遷徙的走廊,古往今來一波波的部落從亞歐大陸中北部遷徙到了這裡。
因此,建州和宋朝的金國,其實不太可能有血脈上的聯絡,頂多是語言文化上有些影子罷了。
畢竟金國在滅亡後,先是被蒙古人屠城,然後又被南宋進入後屠殺,正兒八經的完顏家族早就死得不剩幾個了。
黃臺吉本來滿心歡喜,計算著八旗又將多出幾個牛錄,自己壯大滿洲八旗,逐步裹挾蒙、漢附庸,與大明爭奪天下的目標又更進了一步。
誰知此時得知正藍旗慘敗,覆滅牛錄近二十,阿巴泰陣亡的訊息,讓在場眾人頓時心情沉重。
最受不了的,當然屬還是正藍旗的旗主莽古爾泰。
只見他扶著腰刀炳,對著黃臺吉罵道,“當年父汗設立八旗,約定諸子各掌一旗,就是珍惜我女真本部的實力。”
“萬一我建州出了一個萬曆這般的昏君,任由八旗子弟像明軍在薩爾滸那樣浪送,也有人可以對其制約。”
“誰能想到,自從我們這位大汗上臺,先是囚禁阿敏,將鑲藍旗轉給濟爾哈朗,然後又一步步向我正藍旗伸手,更是分了一半軍權給阿巴泰。”
“現在阿巴泰葬送了我正藍旗近半的騎軍精銳,其實是大汗的手筆,我莽古爾泰對他已經無法忍受!你們如果這時還不幫我,那麼等待你們各旗的,都將是同樣的命運!”
莽古爾泰環顧四周,滿心希望能找到同樣心懷不滿的盟友。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的身邊只有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