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公子略一沉吟,說道:“要說這賺錢的法子,來銀子最快的莫過於賭。”
“賭?”
杜公子一臉茫然。
陳公子笑道:“這還不明白,這世上來銀子最快的地方當然是賭坊了。”
杜公子眼前一亮,拍手叫道:“對呀,虧我這幾天茶飯不思,我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只不過……”
只是他說著說著,臉上再次露出難堪神色,為難道:“唉,不瞞陳公子,我平日裡揮霍慣了,現在手頭上拮据的很。”
陳公子哪能不明白對方的意思,爽快道:“不就是銀子嗎,小事一樁,咱們現在就去錢莊取銀子,然後去賭坊殺他個片甲不留。”
杜公子欣喜若狂,踉踉蹌蹌地站起身,笑道:“陳公子真乃我知己也。”
陳公子的臉上笑意更濃,一刻也不願耽擱,搖晃著站起身,摟著杜公子的肩膀說道:“走,現在就去!”
屋內陪酒的女子察言觀色,知道二人已盡興,趕忙上前幫兩人把衣服穿好,歡送二人下樓。
兩位公子勾肩搭背,步履蹣跚,剛來到門外,一旁等客的轎伕就湊上前問道:“兩位公子,坐轎子嗎?”
杜公子想都沒想就點點頭。
陳公子臉色一變,摟著杜公子的肩膀,一巴掌甩在那人臉上,把那人打的愣在了原地。
杜公子同樣愣住,疑惑的看向陳公子。
陳公子打完人也驚醒過來,見杜公子正一臉茫然的看著自己,他的臉上露出一縷慌張神情卻被酒態蓋過,也幸好對方此時醉酒沒有發現,於是他立馬指著轎伕罵罵咧咧掩飾道:“哪裡來的狗東西,公子我什麼身份,你們那糟爛玩意兒也配讓我坐?”
他站在門口叫罵個不停,青樓內的小廝自然也聽到了門外動靜,呼啦一下跑出來四五個夥計。
陳公子見青樓裡一下跑出來這麼多人,怒氣更盛,指著那幾個轎伕說道:“這幾個狗東西攪了本公子的雅興,給我往死裡打。”
這些夥計明顯認識陳公子,不分青紅皂白上去就將那幾個轎伕圍住,不由分說一陣拳打腳踢。
杜公子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嘴上雖然不說,可心裡卻暗自腹誹:這三爺剛才在樓上說的好聽,可剛下樓就多此一舉,是喝醉了還是心生反悔不願再借錢給我,不行,老人言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管他反悔不反悔,我得緊催著他點。
這杜公子一心只想趕快拿到銀子,根本就不考慮其中貓膩,醉醺醺一把拉住陳公子勸道:“陳公子何必生這些泥腿子的氣,那轎子不坐便是,只不過咱們不坐轎子怎麼去呀?”
陳公子見對方沒起疑心,鬆了口氣,他醉眼朦朧的左右觀望,最後一指拴馬樁道:“咱們騎馬去!”
“騎馬去?”
杜公子愣住,語氣有些惶恐:“這,這恐怕不合適吧,咱大周律可嚴令禁止長安城內醉酒之後不讓騎馬。”
陳公子笑了笑說道:“有我在你怕什麼?”
杜公子聞言,心道:對呀,這大周律再嚴苛,那還不都是人家說了算,他都不怕,我還怕什麼。
這會杜公子酒勁上頭,錢財蒙心,一心只想趕快拿到銀子,踉踉蹌蹌就走到拴馬樁旁,朝門口那夥小廝喊道:“還不快扶本公子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