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府得了這樣一樁天大的富貴,那想法子巴結逢迎的人多不勝數,主意都打到齊儀身上了,那麼齊攸這那?齊攸這兩天出去會友的時間明顯多了起來。
齊攸認真地看著荀卿染,見荀卿染面帶戲謔,伸手捏了捏荀卿染的臉頰。
“又拿我取笑。莫非吃醋了,擔心有人送我美人?”
卿染哼了一聲,拍掉齊攸的手。
“你知道,我並不喜歡那些。”齊攸道,完全是就事論事的態度。
這話倒也不假,要討好齊攸,與其送什麼美人,不如送良馬。
“何況,我與五弟不同。往來的多是舊相識,知根知底的。”齊攸接著說道,“五弟年紀小,還不熟悉世事,那些人懷著心思,想著他好接近些。”
荀卿染點了點頭,齊攸已經有了相對固定的交往圈子,往來的多是真正的貴戚子弟,像康郡王這些,只有人求他,他哪裡需要去求人。便是有人想要巴結齊攸,也少有機會能說的上話。
“我聽小丫頭說,蔡家大爺犯了事,要被流放了那。”荀卿染想起晚飯前聽到的訊息,向齊攸求證。
“是有這麼一回事。”齊攸簡單道,見荀卿染繼續盯著她,才又說道,“他平日就有些不妥,出了事也不意外。”
只有夫妻兩人說話,荀卿染便也不拐彎抹角,“這事,與咱們府上沒關係吧。”
齊攸想了想,低聲道,“三哥要保三嫂和瑁哥兒……,這件事你不要去理會。”
“我知道,不過就是問問。”荀卿染道。
果然啊,當初雖是壓下了那件事,但是事關齊家男人的體面,齊府不可能就那樣放過去了。如今雖沒有明說,但是齊三奶奶卻幾乎是被禁足在芍藥閣。現在對蔡家大爺出手,也就是說不會再處置齊三奶奶了。
桔梗和紫菀從外面捧了筆墨紙硯進來。
“奶奶要的上好宣紙。”桔梗道。
“好,放在桌上。”荀卿染道,“君暉的書房剛剛重新修過了,求我給寫副對聯那。”
“他往來那麼多大儒,竟討你的字?”齊攸挑挑眉。
荀卿染不滿地看著齊攸,那是什麼語氣,什麼表情,瞧不起她不成?
“我的字怎麼了,一般人可是求都求不到的。我是誰,我是探花郎的姐姐。”荀卿染說著便走到桌案前。
桔梗已經替荀卿染展開了宣紙,正要磨墨。
齊攸也走到桌案前,揮手讓桔梗和紫菀退下。他則接過桔梗手裡的墨,親自替荀卿染磨墨。
荀卿染定了定神,右手提筆,左手挽了右臂的衣袖,凝神下筆。
荀卿染神色端凝,運筆如行雲流水,皓腕骨肉勻亭,瑩潔如冰雪,看過去如詩似畫,齊攸不覺看的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