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旁邊的奶媽們都湧上來勸解的時候,福生已經將瑁哥兒打翻在地,並坐在了瑁哥兒身上。
“你向珍姐姐、月牙姐姐,還有瑄兒道歉。”福生高舉著小拳頭,對瑁哥兒道,“我就饒了你。”
“小爺沒錯,道什麼歉。你吃小爺家的,住小爺家的,還敢打小爺。小爺讓人把你扔到大街上去要飯……”瑁哥兒胳膊腿都被制住,只瞪著一雙小眼睛嘴裡罵個不停。
齊三奶奶就在不遠處,很快趕過來,推開眾丫頭婆子,一把將福生推倒在地上,抱起了瑁哥兒。
“我的瑁哥兒,傷到哪裡了沒有。”齊三奶奶將瑁哥兒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又掀開衣襟檢視。
“哎呦,看福生將我的瑁哥兒打成這個樣子。小小的年紀,心腸怎麼這麼狠。你說說,是誰教的你這樣狠辣。”齊三奶奶見瑁哥兒身上有些青紫,頓時立起了眼睛,一邊罵著,一邊過來,又要抓福生。
福生和瑄兒的奶媽都在,還有各自的丫頭,自不會讓齊三奶奶真的抓到福生。
荀卿染晚了一步,等她到了跟前,正好看見福生被齊三奶奶推倒在地上的那一幕。
“三嫂,你做什麼對小孩子動手?小孩子間拌嘴打鬧,你只管問清楚、講道理。福生他可怎麼也輪不到三嫂你動手管教。”荀卿染將福生拉到身前,就見福生臉上被撓了一道,已經見血。荀卿染的臉頓時沉了下來。
“三嫂,明明是瑁哥兒下了狠手,你看看,福生如果破了相可怎麼辦?還有,你方才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娘,他抓人臉。”福生道。他跟齊攸學站樁,蹲馬步。在這個小小的勇士眼睛裡,男人打架抓臉,那是很無恥,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因為將孩子教的太好,而讓他吃了虧。荀卿染看著福生的臉,心疼的都揪了起來。
“桔梗,咱們的玉容膏還有沒有,快拿一些來。”荀卿染吩咐道。
“回奶奶,前兩天西巷的六奶奶來討,剩下的半瓶都給了她。”桔梗道。
“四奶奶,老太太聽見月牙兒在哭,打發奴才來問是怎麼了?”一個婆子從花廳上走過來,向荀卿染屈膝福了一福。
荀卿染往花廳上看了一眼,這裡與容氏等眾女眷有著一段距離,看來容氏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荀卿染想了想,對那婆子道:“嬤嬤回去和老太太說,不過小孩子間拌嘴,沒什麼事,讓老太太放心,我一會就過去。”
這樣的好日子,難得容氏開心,荀卿染不想她為此事煩心。
那婆子看了涼亭內的情景,聽荀卿染如此說,也樂得省事,笑著應了,回去向容氏回話。
“你去宜年居,”荀卿染叫了桔梗到跟前吩咐,“找姜嬤嬤,要些玉容膏來。這事,我不想驚動老太太。”
桔梗答應一聲,忙轉身去了宜年居。
齊三奶奶見荀卿染如此息事寧人,卻是越發得意。
“娘”福生拉著荀卿染的衣襟。
荀卿染又低下頭,見福生皺著小小的眉頭,眼睛中有淚光。她因有著身孕,不方便抱福生,便在旁邊石凳上坐下,將福生摟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