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亂說話,小心惹禍,我可保不住你。”荀淑芝止住月桂。
正說著話,小吳姨娘又來了,荀卿染欠了欠身,跟小吳姨娘打了招呼。
“說什麼嫌我吵鬧,怎麼就那麼金貴了,聽了聲音就聽壞了?”小吳姨娘斜眼看著荀卿染。
這個話頭……,荀卿染只當聽不懂,不予理會。
“……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我不心疼誰心疼,總要看著才安心。”小吳姨娘坐到荀淑芝床頭。
荀卿染笑笑,對荀淑芝道:“二姐姐傷在臉上,最怕留疤。我那還有些玉容膏,也不知能不能用。一會給二姐姐送來,二姐姐問問太醫,能用最好。”
“多謝妹妹。”荀淑芝感激道。
荀卿染起身就要告辭,卻被小吳姨娘拉住了衣袖。
“四姑娘有玉容膏,怎麼不早拿來?你這手,上次燙傷就用了那個吧,果真好的看不出來了。……手上傷是小事,你二姐姐的臉才著緊,那麼好的東西白糟蹋了,剩下一點子,也不知夠不夠……”
小吳姨娘這話說的十分不好聽,荀卿染知道她就是這麼個人,也不和她計較,只說馬上讓人送來。
麥芽跟在荀卿染身邊,卻是聽不下去。
“姨娘這話說的著實難聽,我們姑娘的手傷怎麼就是小事了?這藥膏本是我們姑娘的,我們姑娘想起來,為了二姑娘好,要給二姑娘。這是我們姑娘的好意,怎麼到姨娘嘴裡,反而我們姑娘有了不是,這是哪家子的道理。”
“我說話,你們姑娘都只能聽著,你這毛丫頭哪這麼大氣性,就和我頂起嘴來,好不好明天叫了人牙子來賣了你。”
麥芽在荀卿染屋內,哪聽過這些話,“姨娘要賣誰?梅香拜把子,都是奴才。姨娘也不想想,自己還是主子買來的那,就想著賣別人了。打量誰沒見過你巴結太太身邊的嬤嬤、姐姐的那個樣,我們姑娘看二姑娘的面子,不和你一般見識,你反倒充起主子來了……,”
“住口,快回去找你桔梗姐姐領手板子,這兩天你也不要吃飯了,還不快回去!”荀卿染沉下臉喝退了麥芽,又轉頭對小吳姨娘和荀淑芝道:“麥芽還是個孩子,口無遮攔,姨娘你大人有大量,別和她一般見識。要實在厭煩她,等太太回來再計較。太太才出去,就鬧出事來,總不好交代。況且二姐姐的傷要緊,還要讓她去找了那玉容膏來。”
小吳姨娘別的不怕,就怕方氏,荀卿染的話也給了她足夠的面子,她不再追究麥芽,卻越發擺起長輩的譜,“你用過的,不知剩下多少,夠不夠二姑娘用。對了,你那藥膏也是朔大爺給的……”小吳姨娘想起鄭元朔,轉頭吩咐月桂,“你到朔大爺那去,問有沒有玉容膏,要幾瓶來,說是給二姑娘用,他必定給的。”
月桂一扭脖子,“婢子還要給姑娘熬藥,不然就耽誤了吃藥的時辰。”說著就甩簾子出去了。
小吳姨娘氣的咬牙切齒,“現在就不聽使喚,以後有她好日子過。少不得我親自去朔大爺那走一趟,二姑娘這是大事情,看那些狗奴才還拿什麼藉口攔著我。”畢竟是女兒的傷要緊,小吳姨娘急忙忙出去了。
荀卿染本來已經站起身打算走,看著荀淑芝的模樣,忍不住勸道:“姨娘一心為二姐姐好,二姐姐知書達理,也該常拿道理來勸解開導姨娘才好。”
“她是我娘,為生我受了不少苦,她要怎樣,我唯有聽著,總不能反而去說她。三妹妹,姨娘她,只是嘴巴不好,並沒有壞心思。”
這話卻是深談不下去,荀卿染笑笑,就告辭出來,打發人將用剩的玉容膏送了過去。
過了晌午,方氏帶著荀淑芳和荀淑蘭回來,荀卿染過去請安,見方氏臉上帶笑,荀淑芳依在方氏懷裡,羞答答地撒嬌。
“快來給你大姐姐道喜。”方氏招呼荀卿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