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楊梅
秦烈沒怎麼嚼,兩下把糕吞了下去,笑著說:“在外頭的時候乾糧那麼硬,也沒見噎著我了。”
“有多硬?”
秦烈笑著說:“有回遇著馬匪,有人一時沒有趁手的傢伙,拿裝乾糧的袋子去砸,把一個馬匪砸得口吐白沫了。”
小冬啊一聲:“真的?”
“自然是真的。餅做成那樣才結實頂餓,也能擱得久。”
“那麼硬,怎麼吃?”
“有熱湯的時候用湯浸,沒有的時候一口餅一口水,在嘴裡含得軟一點了再咽。”
艱辛被他說的平平淡淡。小冬過了一會兒才問:“現在還要這麼東奔西跑的嗎?”
秦烈聽出她話裡的憐惜,不知怎麼就覺得臉微微熱起來:“出門在外總是這樣。十天半個月洗不上澡,也不見得每天都能找著客棧投宿。有時候就在荒山野嶺裡頭,一走好幾天,吃和住就得胡亂對付過去。”
他一說完就後悔,小冬一向愛潔,十天半月不洗澡這話可不該說。不過小冬的注意力可沒放在洗澡不洗澡上頭,託著腮出神:“怪不得咱們去東華山莊的時候,你烤魚這麼利索熟練。”
她左手和右手互相比劃給秦烈看:“是這裡吧?我上次練得總覺得不太對。”
“要再靠上一些。”秦烈的指尖在她手腕上點了一下。
“這兒?”
“對。”
小冬捏了一下,果然自己的半條小臂都麻軟的抬不起來了。
“啊,找對了。”
秦烈笑笑,把自己的袖子捲起來,手臂橫放在桌上:“來,你在我手上找找看。”
小冬瞅他一眼:“行麼?”
“怎麼不行。”
小冬試探著伸手點了一下:“是這兒嗎?”
秦烈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