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真是不方便,要是有傳訊令牌就好了。”顏云溪沒有多想,端著酒杯,豪飲一杯道,“可惜要五品銘文師才能煉製,我們這裡又沒有五品銘文師。”</br>“傳訊令牌也是有限制的。”柳輕意道,“最直接的就是距離。”</br>“傳訊令牌就是小說裡只要動用神識就能傳訊的東西?”白月只是有所耳聞,但都是沒有當真。</br>“沒那麼容易,不定期需要維護。”柳輕意道,“相當於內嵌了一個個微型陣法,透過陣法之間的聯絡進行傳訊。”</br>“不過這種傳訊方式極為便捷。”顏云溪道,“而且易於攜帶,適合量產,對於一些還沒有能力施展秘法傳訊的武者來說相當利好。”</br>“我記得石亳國研究了一款即時通訊工具,但是出了石亳國就沒有作用,好像是透過地脈傳訊的。”柳輕意是從書裡知道的,並不覺得新奇,但是難能可貴,畢竟這是他們自己搗鼓出來的。</br>“現在生命之樹出了問題。”顏云溪道,“地脈都已經脆弱不堪,版本都已經跟不上了,我們在時代紀念館裡看到過。”</br>“你不說我還忘了,這個東西我買了。”白月從儲物袋裡拿出一塊鐵盒子,前邊高,後邊低,中間像是滑滑梯,上面有著按鈕,還有一塊晶屏,左右兩端則是天線,在幾年前,這個風頭正盛。</br>“根據使用手冊,只需要往傳呼機里加入煤油,就可以發出跟地脈頻率相同的訊號,這樣對方就能接收到了。”</br>“可惜現在已經不奏效。”白月道,“可以說是時代的隕落,只能重新寫信了,郵差這個職業又有了用武之地,不然只能送快遞。”</br>“總感覺石亳國有點超前。”白月最後感慨道,“好多概念都是從石亳國傳開的,現在又是荒年,又是地底兇獸虎視眈眈,也不知道最後會是什麼結果。”</br>“當生產力發展到一定層次,是會影響到社會方方面面的。”柳輕意道,“石亳國富饒而進取,意識形態領先並不稀奇,可惜遇到了這樣的情況,要是再給它幾百年,說不定能夠發展成現代國家。”</br>現代國家在石亳國是一個發展理念。但是根據柳輕意所知道,這點在神道崩塌之前就已經提出,為的就是應對神靈組成的世界秩序一旦崩塌,世界可能進入末法時代。這也是柳輕意在不斷提升自己的原因,只有適應了新的世界,才能與時俱進,進而成為下棋的棋手。</br>小白趴在桌子上,已然是醉了。</br>白月倒是沒怎麼看書,不過也聽過一些見聞,在工作中,總能聽到新鮮事。</br>顏云溪跟柳輕意一樣,都在瘋狂看書,而她更擅長用眼睛觀察。兩者都是“閉關”多年,只是瞭解世界的方式有所側重而已。</br>可十萬大山終究跟真正的大世界分隔,這也讓他們不約而同地期待,外面的世界已經變成怎麼樣的。</br>藍心語回到房間,腦子全是空白,自己不應該用藥酒的,這是在自食其果,可是仔細一想,她又笑了起來。</br>沒過多久,她便陷入熟睡,儘管臉色還有一些蒼白,在睡夢中呼喚著一個人的名字,眼角忽然有淚珠滑落。她要是還在該多好啊。</br>江白扶著額頭,在那裡喝醒酒茶,看來到了瓊玉渡得安置好藍心語。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總不能次次都隨她意吧。自己也是有原則的。</br>可是酒勁一過,江白又在想,得想個辦法讓藍心語忘不了自己。可是這樣藍心語又不自由了,自己這是在強人所難。</br>江白嘆了口氣,在數量一定的情況下,總是男的吃虧。而數量多了,就是血賺了。這是柳輕意說的。這個渣男!</br>江白換了一身衣服,來到大廳,看到顏云溪和柳輕意在喝酒,白月則是抱著小白,在那看書。</br>“江白,你可算來了。”柳輕意道,“顏云溪說了,你要是能把她喝趴下,她就跟你約會。”</br>“是這樣麼?難道不是把柳輕意喝趴下,他就穿女裝跳舞。”顏云溪雖然長的秀氣,可氣質卻是嫵媚的。這產生了一種矛盾感,反而更令人著迷。</br>“我要是把你們兩個都喝趴下,豈不是一邊約會,一邊看柳輕意穿女裝跳舞。”江白拉開椅子,坐下道。</br>白月一聽,當即笑出聲。</br>“你今天要是不醉,走不掉的。”顏云溪拿來酒杯,給江白倒酒,“說吧,要是你醉了,怎麼個搞頭。”</br>“我都走不掉了,自然就沒有搞頭。”江白道,“你覺得我是臉上寫著‘傻’字,還是都當我是大冤種。”</br>江白才不傻,顏云溪和藍心語都是自己帶來的,藍心語跟自己曖昧不清,顏云溪則是日漸老成,自己要是跟顏云溪有點什麼,藍心語就難受了。</br>哪怕不是修羅場,肯定還是有擠兌。</br>一時的好處,不是長久打算的良藥。</br>現在要做的就是穩住暫時的平衡。</br>而且,江白不想當大公子。</br>真的是自己吃虧。</br>還不如修行好呢。</br>“你怎麼這麼不仗義。”顏云溪本來還想跟江白玩玩的,可他就是不上鉤。</br>江白呵呵笑道:“在我準備遠行的時候,道德綁架就已經不存在了。”</br>柳輕意暗自點贊,江白果然還是得了自己幾分真傳。想在江湖混得開,首先就得臉皮厚,畢竟真心換真心太稀有了。</br>“不過要喝酒,也是可以的。”江白道,“就是不要賭注,想到什麼聊什麼,我不希望到最後我們只是酒肉朋友。”</br>這句話站在現在,似是江白賺大頭,可是把時間拉長,除了有深意之外,更多的還是一種祝福。</br>“那我也要喝。”白月道,“聊什麼好呢?”</br>“想到什麼聊什麼。”江白道,“反正酒管夠,人生短且長,得珍惜當下啊!”</br>“搞得這麼正式,我都不知道說什麼了。”顏云溪道,“柳輕意,要不你來開這個頭?”</br>“哪能是我啊!”柳輕意道,“我來自十萬大山,十萬大山就是我的家。”</br>“其實我也沒什麼好說的,記事起我就是跟爹一起生活。”白月道,“我不知道我的母親是誰,鏢局的成員都對我很好,倒是認識了一個鄰家女孩,她比我大兩歲,我和她經常一起玩,有著說不完的話,可她年初結婚了,自那以後我們就散了。”</br>“說散就散,可能這就是人生吧。”柳輕意道,“以前我遊歷江湖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女孩……”</br>柳輕意不是鐵石心腸,經歷多了自然就沒有那麼在乎。但是他說起來,還是讓人有所感觸,但是仔細一聽,又覺得不對勁,採茶女,爺爺重病,高額藥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