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來,這個赤溫能夠真心投降自然是最好,可以省去好多的力氣和傷亡。但凡是對方要有什麼動作的話,那也無妨,無非就是早一些發動總攻便是。至少安排八道江在格萊身邊,自然有提防之意。
用人之道本就是用人要疑,疑人要用。絕對不能完全的相信任何人,也不要沒有證據下去隨便的懷疑其它人。
“如果此事辦好了,格萊將軍人便等於是立下了一場大功,便是那赤溫也同樣立下了大功。本可汗可以考慮以後讓你單獨領兵之事了。”即要馬兒跑,那就要其吃草。楊晨東對於放權之事從來都不吝嗇,但前提是格萊已經贏得了他的信任,還有要立下足夠的戰功。
聽得自已還有機會可以單領一軍,跪地的格萊頓時是臉色通紅一片,當下不斷的將頭向地上磕去,“謝過天可汗的信任,請您看我的實際行動吧。”
做為降將,回頭不被清算就算是結局不錯了。更好一些的,可以做一個富家翁活到死便是非常的幸運。至於再度被新主信任,還委以兵權,這件事情不是說沒有發生過,實在是少之又少。
格萊還算是壯年,不到四十歲而已,如果現在就退下來,多少還是有些遺憾的。尤其是見識到了五星軍火器的強大之後,他更是想要藉機多立戰功,如此功成名退時得到的也會更多。可以說他的心底裡已經萌生了第二春,而如果可以單獨領兵的話,這將更好完成自已的理想與計劃。
這句話楊晨東也是撓到了格萊的心癢之處。這從他虔誠的跪地磕頭,很快腦門就已經發紅一片便可以看出。
“好了,你無需跪在此地,本可汗要看到的結果,你且去安排吧。”楊晨東揮了揮手。對於格萊這樣的人,他從內心並不如何的欣賞,畢竟是叛主之人。但金帳
汗國勢大,即便就算是將他們打敗了,想要為其所用也是非常困難的事情,而有了格萊這樣的人就大不相同了。他們原本就是蒙古騎兵的將領,如果他們可以完全的配合自已的話,很多事情做起來都將會事半功倍。
這就是楊晨東答應格萊可以自領一軍的原因所在。當然這一切還有一個前提,格萊即便是領軍也必須要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唯有如此,一旦事情不對,他才可以最快的時間裡採取措施,將損失降到最小。
當然,這樣的可能性也是很低的。畢竟已經背叛了一次主子,倘若是格萊再行此舉的話,怕是無人在敢於相信他了吧。
格萊連忙起身,隨後又向著楊晨東所座之位行了一禮,這便在八道江的陪伴之下向著大帳外而去。
這一次深夜造訪的舉動還是讓格萊很滿意。得到了楊晨東的承諾,他可謂是幹勁十足,至於有八道江跟在一旁,他不憂反喜。他原本就沒有要在背叛楊晨東的意思,現在有一個人跟著自己,還可以把自己的所有努力都看在眼中,回頭報給楊晨東知曉,豈不是好事一件嘛?
很快騎馬回到了大營,在見到赤溫派來的那位親兵時,格萊便許了重諾,表示只要赤溫好好表現,非旦本人和在新薩萊城中的家人安全上不會有問題,還會有大功所得。
親兵得了承諾之後便離營而去,回到了赤溫所處將所見所聞都講了一遍。
“好,你辦的不錯,下去領賞吧。”赤溫的面色也帶著興奮之意的說著。就是剛才,他已經安排兩金甲騎兵離開了主營,前往新薩萊城西城門處。沒有了這些人,博剌所在金帳的防守便形同虛設,接下來他是想怎麼樣就可以怎麼樣。
來人,點齊家兵五百,隨本將軍去辦事。“赤溫深知此事重大,自然不會輕易的去相信旁人,這便決定不動用其它士卒,只是將那應該由自己調派的一萬騎兵安排在外圍,阻擋著其它人窺伺金帳的動靜便可。真正隨自已去擒獲博剌的全是自已的家將。這些人有的都跟隨自已十幾年了,可靠性上是沒有問題地。
且說金帳之中,雖然夜已經漸漸的深了,但博剌並沒有入睡,只是躺在床上閉目而已。
總歸來說,這一天中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先是父汗被殺,自己繼位。接著就是沙木沙克和毛拉洪的逃走,以及前方的兵敗和現在的被困。
倘若時間可以倒流的話,回到一天之前,博剌是絕對不敢想像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現在確全然的發生了,當真是人生大起大落無外如事乎。
自己現在就是可汗了,只要可以平安的回到新薩萊城,堅守之下,一旦羅斯諸公國的援軍趕到,裡應外合並非是沒有逼退漢軍的可能。真到那個時候,他會努力的休養生息,一旦等自已強大了,便會先收拾切爾卡斯人和阿蘭人,隨後在滅掉羅斯國,最終他將兵鋒直指漢地,他要讓這些人知道,惹怒自己的下場是多麼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