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別人怎麼看,他算是弄明白了,巴根做為將軍並不得軍心,而從這呼喊中的號子裡就可以聽的出來了。
為什麼楊晨東會下這樣的斷言呢。因為他將心比心的想著,如果這一次換成是自己被敵人給俘獲的話,想必他手下之人定會高聲齊喝的。不說每一個人都開口吧,五六成他還是有把握的,這就是軍心。
一個將軍得了軍心,他的一舉一動自然都牽動著戰士的目光。一旦他有什麼危險了,所有人都會盡全力相助,哪怕是明知道去送死也不會有人退縮。
反之,一個不得民心的將軍,他不出事的時候還可以靠著自身的身份去壓制別人。可一旦出了事情,不旦不會有人去救他,別人還巴不得他去死吧。
心中有了這樣的感觸之後,楊晨東沒有馬上行動,而是將目光落在了特木爾的身上,隨手一點道:“將他押出去,讓他去負責勸降。”
楊二負責著這件事情,當下便一點頭伸手將特木爾給扯到了身前,一百六七十斤的漢子在他手中就像是小雞一般的被提了起來,然後被丟到了軍營門口。“聽少爺的話,勸降吧,這不僅對你有好處,對這些士兵也有好處。”
“將軍!”
“將軍沒事吧。”
“將軍,你怎麼樣了。”
只是等著楊二的話音一落,軍營的蒙古騎兵們便高喊了起來。僅僅是從聲音的高低來看,喊出的人就足有近千之數了,這足有證明了楊晨東之前的推斷,也證明著在這些蒙古騎兵的心中,特木爾的地位要遠遠高出巴根很多。
這就是可愛計程車兵。
不要以為平時他們只是聽話的機器,誰對他們好,誰對他們不好,沒有人比他們自己心中更為清楚的,更有一杆衡量的秤。
士兵們這一喊,被綁縛的特木爾是緊皺著眉頭,隨後目光緩緩的移動著,向著軍營四周那些包圍著他們的五星軍們身上看去。這一看就是足足好一會的時間,爾後就是一聲長嘆,一幅很頹然的模樣。
特木爾對手下士兵的確比巴根要強上很多。後者是把這些人當成手中的棋子,他確將士兵們當成了自己的兄弟。正是因為把這些人當成兄弟了,他才會仔細去觀察,這就得出了結果,包圍圈很嚴實,至少以他的目力還沒有發現什麼明顯的缺口,如果真是硬衝的話,怕是會損失很大。
強行突圍的想法被否認了,在考慮到五星軍即然可以出現在這裡,而無人過問,想必女真騎兵一定也是被消滅掉了吧。甚至那些進鎮的騎兵應該就是五星軍了。一個連女真騎兵說敗就敗的軍隊,戰力如何,已經無需去多想了。這樣的一支強軍在前,似乎除了投降之外也沒有什麼路可選了吧。
僅僅只是片刻不到的工夫,特木爾心中就想了很多很多。爾後似是做出了什麼決定一般,他突然回頭看向著身後騎在白龍馬上楊晨東問道:“六少爺是吧,但不知道我的這些兄弟們投降了,會不會有危險?如果早晚都是一死,那不如現在拼一下,至少死的也像是一條漢子。”
特木爾沒有將想法隱藏起來的意思,就是這樣直接的問著,這一刻他似乎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這一刻他已經忘記了剛才巴根想要討價還價時被砍去了一條左臂的事實。
特木爾忘記了,一旁站著的楊二可沒有忘記,他冷哼一聲,這就舉起了手中的鬼頭刀,看那樣子自然也是要好好收拾一下對方了,那最少也要在砍下一條手臂才可以吧。
“慢著。”鬼頭刀高高的揚起,一幅隨時都可以能下落之時,一道並不是很大的聲音響起。正是這道聲音,有如驚雷一般震到了楊二,讓那就要下落的鬼頭刀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之中。
制止了楊二要砍人的舉動,楊晨東看向著特木爾,用著很認真的口氣回答著,“即然是招降,當然就不會殺他們了,要不然何需多此一舉呢?甚至只要他們是人才,還會有更好的待遇,現在,你...放心了?”
“好,漢人有句話叫做君子一諾,我放心了。”特木爾很認真的打量了一下楊晨東之後,便是轉身向著軍營中那些兄弟們喊著,“大家如果信我,投降吧!只要不鬧事,他們就不會殺人。”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似是在詢問,又似是在做著保證。可仔細一想,又沒有任何的保證。可就是這般的簡單,這聲音傳入到了軍營之中後,很多蒙古騎兵先是對望了幾眼,略微猶豫之後,接著就有人將手中的戰刀扔到了地上,隨後躍身而上,牽馬向著軍營出口而來。